他們只是畏懼法律、畏懼懲罰,他們只是比任何人都知曉自己的無能和弱小。所有的懸崖勒馬、程度輕微,都只因為他們本身怯懦!
解鈴為何要因為他們的懦弱原諒他們的罪惡?
「標準要相同,刑罰要適當,只有這樣,才能建立健康正常的社會秩序啊!」瀆職的警察繼續說。
解鈴不明白。
解鈴從未從人類秩序中獲得一絲一毫的好處,又為何要為維持它付出代價?應該付出代價的,是沒能及時發揮自己功效的、虛假的秩序。
這種為人性幽暗妥協而生的玩意,怎配稱為秩序?
任何的冒犯,都應該付出代價。
既然有冒犯他人的勇氣,就應當要有被他人肆意處罰的決心。
就連神都需要為不復存在的傷害付出生命,這些令人作嘔的垃圾又怎配得到豁免?
鮮血在解鈴的腳下攤開。
警員因她的投毒倒下之後,冒犯者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冒犯付出比雙眼更甚的代價了。
此舉分明違反了警員口中的秩序,但只要解鈴此刻潑灑汽油,點燃火焰,抹去作案的痕跡再穿著這身不合體的衣物轉身入夜色,便無需接受懲罰。
「神明大人果然被蒙蔽了。」
解鈴喃喃自語:「善有報償,惡有代價……只是人類的謊言。」
秩序與正義,分明只在超能力存在時存在,只對高尚者進行管轄。
正義如果存在,所有不義之舉都需要付出代價,連不復存在的時光里所發生的一切也要算數,那麼獻出生命的就不會是改寫一切的神,而是無數個和解鈴一樣為非作歹的人。
秩序既然名存實亡,解鈴為什麼還要二十年如一日地忍耐、妥協、陪笑,不自由表達自己的喜怒,不肆意宣洩自己的愛欲?
此時此刻,這個神不在的、滿是污穢的世界,竟在苛責解鈴,既不給她正義,又不許她直抒胸臆。
「神」與「愛」,都被奪走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得糾正這錯誤才行啊。」解鈴說。
「必須要糾正這錯誤才行啊。」愛神說。
重塑世界的力量從她手心淌下,遁入土壤,匯入水流,融入空氣,病毒一樣席捲整個世界。
「一切……為了這個即將被超凡力量吞沒的世界裡,您與我這般渺小人類的未來。」
「咔。」
錄像停止了。
解鈴微微一笑:「辛苦啦。」
秦無右默不作聲,只點點頭,就消失在她視野里。
解鈴欣賞他這一點。
工具本就不該開口說話。
只可惜,超凡未來的其他人絲毫沒有這種覺悟,甚至因為解鈴愛說話就草率判斷解鈴愛聊天,個個人菜話多,小嘴吧啦吧啦個沒完。
害得解鈴常常因為不耐煩修改計劃提前他們的死期。
解鈴一邊為自己注射過載提取物,一邊回憶超凡未來相關人員的死亡計劃。
迷夢蝴蝶交給過載。
吸血鬼交給迷夢蝴蝶。
美食家自己就能作死。
軍火庫會有沈開陽收拾。
沈開陽將敗給沈搖光的仿製品……
細細梳理下來,確保每一個作案工具都會被妥善銷毀後,解鈴滿意地笑起來。
——然後就是,她自己了。
解鈴拔掉針筒。
她與愛神的相性不足百分百,托這的福,她可以注射過載提取物,暴露在高濃度過載環境中,短暫地感染過載。
儘管持續時間很短,對她的影響也十分有限,但黑色晶體會蔓延,視覺效果上足夠唬人,運用得當,完全可以糊弄樂正明,令他對過載保持敬畏,不敢輕易接近。
不敢輕易接近,就談不上深刻研究,就不會發現過載對他們幾個被直接賦予超能力的超能力者是無效的,不會發現蝕蟲的存在。
謹慎大多數時候是一種美德,但極少數情況下,會變成致命的毒藥。
樂正明已經從華幽心身上吃了莽撞的苦,接下來,自然應該領會謹慎的痛了。
解鈴勾勾嘴角。
這可恨的、派不上用場的、膽敢矇騙神明的狗,如果不痛快打一頓,如何能緩解她滿腔的「愛欲」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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