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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過是心存僥倖,覺得他跟了你便能變好,直到方才為止都還抱有希望,所以才會對本宮說那些,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別做夢了。」

黃氏幾乎站不穩,臉色愈發蒼白,岑璠撇開眼,低下頭去,靜靜看著爬匍在腳邊的少年,「你起來罷,我不會放過他,從今日起,虞氏門庭不在,以後便要靠你自己了。」

母親留給他們的字條已經被揉皺的不成樣子,岑璠從袖中掏出紙團,扔在珝兒面前。

字條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珝兒眼前。

「這是她留下的字條,她是為了你去的洛陽,被父親所害,她沒有拋下你,也沒有拋下我。」

「至於想不想看,由你。」

說罷,岑璠扯開裙擺,她告誡自己不該再去看,可到了最後關頭還是沒忍住,餘光向少年看去。

少年似是打開了那張字條。

岑璠轉過身去,雙拳緊握,唇瓣間滲出些血腥味,由芸蠶攙扶著進了內殿。

沒過多久,大殿內忽地傳來一聲大哭。

墨群回頭望向那道屏風,屏風後似有光影晃動,只是始終無人再應答。

墨群嘆了口氣,心中直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看了看那一家人,語氣倒也比來時和氣了些,「把這些人送回虞家吧,別讓娘娘再費心。」

*

平城以外,六鎮之內,冰封千里,帳被吹得呼哧作響,號角雄渾嘹亮。

那是勝利的號角聲。

這幾日懷荒終於打了勝仗。

那些蠕蠕人往年喜歡在冬日來犯,一來是因為六鎮冬日的糧草不足,二來是因為懷柔嚴寒,那些蠕蠕只有向南侵略,才有可能獲得更多生存領地。

今年北地格外寒冷,而懷荒實行均田後糧草充足,蠕蠕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對此有所忌憚,直到年前都不曾來犯。

到了年後,那些蠕蠕不知為何,忽然大舉向南進攻,像是血性一次徹底被激發出來一樣,兇狠殘暴。

這一年赤城的軍戶穩定了下來,將損毀多年的長城修築了起來,與六鎮的長城連成一線,柔然若想強攻其實並不易。

即便如此,軍鎮還是嚴守以待,懷荒的兵力如以往向赤城靠攏支援。

誰知這些野蠻蠕蠕竟是學會了聲東擊西這招,與柔玄的內應裡應外合,長驅直入六鎮腹地,向懷荒攻去。

六鎮各地都有大族盤踞,可柔玄、撫冥、武川是誰掌權元衡看得清的。

他來軍鎮本就是因為此事。

元斕要藉機除掉駙馬,他不可能做實此事,只能先下手為強,保住蕭昀。

只是這樣一來,軍鎮必有動作。

現在看來,這些人是要夥同蠕蠕人一起破釜沉舟。

皇帝親自來了軍鎮,懷荒軍民士氣大漲,連連敗退幾日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場勝仗。

元衡卻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

他在軍鎮很多年,遇到過很多難打的仗,也有過性命攸關的時候。

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軍鎮大開門戶,迎蠕蠕進軍鎮的時候。

軍鎮背依城牆,是以這麼多年柔然傾盡兵力也無法攻破,可若是在城牆上撕了道口子,就如同在沙袋上戳了窟窿。

元衡提起筆,正在書一封信。

宮裡的消息也在這時入了帳中。

元衡拆開那封信,並未讓那送信的信使退下。

那封信是他的皇后親筆所書,字形端方,行文一板一眼,說的是虞家的事。

虞佑柏已經被下詔獄,她怕夜長夢多,卻又不敢自己下令,來問他要一道聖旨。

元衡提起筆,另起一張紙,一道蓋了印的旨意很快便被擬好。

「你回去同皇后說,她說的事朕都允了。」

信使心裡覺得這句話帶的實在多餘,卻不敢同皇帝說,頷首應下。

正要告退時,元衡卻叫住了他,「皇后她如何,可還同你說了些什麼?」

她好不容易帶封信過來,既沒有一個字提起他,也沒有一個字提起他們的滿滿...

信使猶豫片刻,道:「回稟陛下,皇后娘娘只說讓我把這封信交給您...」

信使緊接著又說:「許是

皇后娘娘這些日憂思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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