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群點了點頭,「」羽林軍找到二人時,乳娘正拿著一套太監的衣裳,想來是要幫那位門客出宮。」
「聽說當年的蘇氏在生下女兒之前,還有一個孩子...」
墨群想了想方才的場景,不由嘆了口氣。
那浮華宮內的五公主從火光中跌跌撞撞衝出來,頭髮亂糟糟的,撥開周圍的羽林軍,露出十足的驚詫,撕心裂肺地質問,想來也沒有想過最親信的門客竟是造出一場大火,想要背叛自己出逃。」
岑璠沉默了許久,才道:「你把她帶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墨群應下,拱手告退。
岑璠在門口佇立了許久,新年雖至,寒冬未褪,冷風迎面而來,不過一會眼淚都吹冷了。
殿內的錢嬤嬤輕步走出來,見她在獨自吹風,連忙將門關上,溫聲問道:「娘娘怎麼了?」
岑璠抹去眼淚,仍然站在那裡,道:「嬤嬤先把公主抱下去吧。」
錢嬤嬤怔愣一瞬,頷首應了聲,將滿滿裹好,抱出殿外。
過了半柱香,墨群才將人帶了過來。
殿門已經被岑璠關上,她坐在殿中的椅上。
那張椅上雕有龍首,本該是帝王所坐,她懷孕的時候元衡喜歡陪她去殿外走動,回來後總是將她扶到這張椅上,此後才沒了誰坐這把椅子的說法。
岑璠閉目,直到乳
娘被帶到面前也不曾睜開眼。
乳娘仰首看向她,自是能看出她在壓著心中的怒火。
她跪地一拜,道:「姑娘明察,老奴不曾過想要背叛姑娘。」
「老奴也是那日宮宴才發現,當年老奴的孩子沒有死,而是入宮做了公主門客,老奴只是想要救他出來...」
乳娘解釋後,停頓片刻,只盼這個間隙,岑璠能態度緩和些。
只不過她還是未睜眼,神色凜然如冰。
乳娘愣住,她不知岑璠都知道了些什麼,自然也不知接下來還該解釋些什麼。
岑璠深吸一口氣,氣息紊亂了些,聲音似有些無力,自內而外透露出的是失望。
「乳娘...我想聽一些實話。」
乳娘啞然,嘴唇顫抖著,似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岑璠抿起唇,許久後才睜開眼,那雙杏眸如同寒冰刺骨,點綴著點點猩紅,如同攀在寒冰上的薔薇,「我只想問問乳娘,當年母親臨終前到底說了什麼?」
她像是在乞求,「你能不能告訴我...」
乳娘眼神左右搖動,張口結舌,雖說了幾個詞,卻不成一句話。
岑璠一拍扶手,乳娘便噤了聲。
眼中的淚又蓄了起來,岑璠看向那張熟悉的面容,恍然間看到了那溫和慈愛下的醜惡。
她直言道:「母親當年的遺願,根本不是讓我報仇,對嗎?」
乳娘萬分驚訝,眼睛瞪得渾圓,「姑娘是如何知道...」
墨群站在一旁,卻沒有什麼耐心,道:「蘇媼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乳娘頭微低,嘴角漸漸下壓,聲音微乎其微,「是。」
岑璠沉默了一瞬,站起身來,緊咬牙關,走到乳娘身前,又問道:「那阿娘她臨終前到底說了什麼?」
那華麗繁複的裙擺就在眼前,凌厲的目光審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乳娘眼神躲閃,終究頂不住她的層層質問,聲如蚊蠅,「夫人說,姑娘性子看似柔軟,實則剛硬倔強,世道艱難,這般性子容易吃虧,讓姑娘回到岑家,莫要尋仇…」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岑璠卻聽的真切,她緊握著拳,喃喃道:「乳娘為何要這麼做?」
「為什麼?…」
乳娘手足無措,慌忙解釋,「奴婢當時是覺得夫人說的不對,殺母之仇不能不報,可姑娘又向來夫人的,所以奴婢才…」
岑璠打斷她的話,「乳娘,事到如今您還要騙我嗎?」
「您明明可以告訴我是皇后殺了母親,明明可以告訴我真相,我自有判斷。」
為什麼要讓她誤會阿娘這麼多年?讓她以為她的父母都厭惡她,拋棄她?
她一生都想幫阿娘完成她的願望,可還是活成了讓阿娘最失望的樣子...
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騙她…
岑璠直視那張帶著面具的面容,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終究還是親手帶大的姑娘,乳娘目光沉了下來,撇開頭,小聲承認道:「我其實是因為恨她…我恨皇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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