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勤勉,去後宮的時辰也固定,也不曾賴在剛生產後的妃子住所,行床笫之歡。
如今的皇帝,雖也勤政,卻什麼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皇后才剛出月子,這已經是第二次,還是在白日…
這一胎皇后娘娘未能誕下皇子,可到底小公主還未斷母乳,倒也不必操之過急吧。
芸蠶不敢妄議,幫岑璠散了頭髮,拿來一件狐裘給她披上,扶她去了湯池。
湯池中的水已經備好,霧氣氤氳,沒了男人叨擾,岑璠便又想起今日虞佑柏的種種反應。
他說他沒再見過她的母親,也沒見過母親的那幅畫。
那種表情理直氣壯,仿佛她真誤會了他似的。
可皇后為何要將她母親的畫留在宮中?那麼多年過去,她的父親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若她的父親真在裝,是想以此作注,讓她不敢殺他,那便是裝的太像了,就連她都要敬佩這位父親了。
岑璠身子往下沉了沉,正在替她捏肩的宮女放開手,舀了些熱水,洗她的頭髮。
水順著她的脖子而下,淌過牙印的位置,岑璠不由打了個激靈。
那宮女跟著嚇了一跳,慌忙問道:「娘娘可是覺得水冷了?」
岑璠搖頭,「沒有。」
她回頭問道:「你可知陛下去哪兒了?」
宮女知道兩人有時會一同沐浴的事,即便是娘娘懷孕,陛下有時也會跟著進去,說是怕娘娘摔著…
「奴婢方才聽聞,是韓大人把陛下叫走了。」宮女道:「娘娘是要陛下來嗎?」
岑璠轉開頭,「不用了…」
*
這些日子宮中準備過年夜宴,宣光殿被收拾了出來,就好像那位皇后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除夕那日,宮裡燃放起了鞭炮,掛上桃符,竟也顯得有幾分熱鬧。
小姑娘正是愛哭鬧的時候,放爆竹的地方離得遠,倒沒有嚇到她。
宮中夜宴,小姑娘帶上一頂小帽,被抱了出去。
來夜宴的,依舊是那些皇宮貴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大臣。
她記得元斕應當也在京城附近,在滿滿滿月宴時,這位姑姑便沒有被邀請,如今夜宴也沒有出現。
滿滿還吃不得席面上的東西,也聽不得太大的聲音,在見過那些還不認得的叔叔伯伯後,便被嬤嬤抱了下去。
席間鸞鳴鳳奏,不絕如縷,岑璠也向來不喜歡這些場面,宴席過半,便借著要去餵滿滿,由槿兒陪同,乘坐轎輦回含章殿。
元衡未留她,允她先回去,還親自吩咐人去備轎。
岑璠起身行了一禮,自大殿的後門而出。
那抬轎輦就在門外,除了抬轎的宮人外,後門還有兩個人等著。
一個是元斕,另一位她看著面生,卻有些印象,看那穿著,那應當不是駙馬。
元斕見到她,莞爾一笑,從容端莊地行了一禮,「皇后娘娘。」
岑璠笑了笑,道:「公主既是來了,為何不進去?」
「是陛下不讓本宮進去。」元斕坦白承認道:「陛下不想讓本宮與皇后娘娘見到,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惹娘娘不快。」
岑璠輕瞟一眼,目光又落在她一旁的人身上,「公主既不得入殿,為何不回去,與駙馬同樂?」
元斕未怒,道:「陛下倒也未趕本宮走,本宮在這裡等著就是。」
她仍是一副笑容,邊說邊從袖中拿
出一副小巧的金鐲子,「說來我這個當姑姑的,還未給小侄女送過什麼。」
她將鐲子遞出去,岑璠低眼,手不曾有伸出的意思。
元斕嗤笑一聲,「皇后娘娘是不敢嗎?」
「只是本宮的一點心意罷了。」
岑璠道:「公主的心意還是讓陛下收吧。」
「娘娘如今倒是聽陛下的。」
「你不必激我。」
岑璠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回到殿中,小姑娘果然醒著,只不過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哭鬧。
嬤嬤正在輕哄,還有紫芯在一旁逗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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