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朕的意思。」元衡還在晃悠著小姑娘的胳膊,「皎皎是朕的妻子,又不是外人,要人通報什麼?」
「莫說是含章殿,就算是太極殿,皎皎若想去隨時也去得。」
「陛下說笑,太極殿乃是朝臣議事之地,不
是妾身該去的地方。」
「怎麼不該,這是咱們的家,哪有主隨客便的道理?」
岑璠歪理講不過他,又看向小姑娘,「陛下怎麼回這裡了?」
「皎皎還說呢…」元衡語氣中似有一絲埋怨,「你去虞家的時候,滿滿她肚子脹氣,嬤嬤給順氣後她還在哭,誰都哄不好…」
這個岑璠也知道,她的滿滿這幾日時常打嗝脹氣,鬧得厲害。
有一回夜裡就連他們也哄不好,最後連太醫都叫了過來,抱去了暖房,他們才能睡個安生覺。
她將滿滿抱起來,輕輕拍她的背,「阿娘的錯,阿娘之後一直都陪滿滿好不好?」
元衡靜靜看著,聽到她說一直要陪著孩子,嘴角不禁彎起。他無聲,手輕輕按著她的腰,讓她靠入懷中。
滿滿睡的時候還是很長,很快便又安靜了下來。
岑璠將她抱回搖床,見那做皇帝的人還是不準備走,無聲嘆了口氣。
元衡給她讓出位置,岑璠又坐了回去。
他問的平靜,就好像是尋常夫妻在數家常,「怎麼樣了?」
「他不認,等年後再說吧…」
元衡罕見沒有針對虞氏不依不饒,點頭道:「先過個好年。」
「今年咱們有滿滿一起過年。」
想來真是白駒過隙,去歲的時候他帶她來京城,什麼都還沒定下來,當時珝兒闖下禍事,他那時想了些卑劣手段,想將強她留下來。
才過了一年,他當了皇帝,而他們的孩子都要陪他們過年了。
「那幅畫朕也會幫皎皎想辦法。」元衡鼻尖蹭在她的鬢上,閉上眼睛,在她耳畔輕輕道:「皎皎,忘掉他們吧…」
「忘掉誰?」岑璠有一瞬的恍惚。
她心裡已經下意識有了答案,可就算明白他的意思,竟也生不出一點怒火。
忘掉過去的所有,虞氏的人,她的弟弟,甚至是帶著執念離世的阿娘。
那聲音縈繞在耳畔,蠱人心魂,空靈迴響。
他仍舊蹭在她的耳畔,陶醉其中,可自她報仇後的那些患得患失,隨著剛才那聲問發了瘋似的滋長想讓人膽怯不安,
他確實想要蠱惑她,慢慢向下,噙住她的耳垂,竭盡所能做著能讓她愉悅的事,「皎皎,你有滿滿了,還有朕在…把他們都忘了好不好?」
第113章 都是孩子她娘了,怎麼……
身後的人愈發痴纏,像是一隻盤桓在樹上的蛇一樣纏著她,岑璠巋然不動,緊抿著唇,奈何他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一聲輕吟自唇中吐露出,而後又緊緊閉起。
元衡輕笑:「都是孩子她娘了,怎麼還這樣?」
岑璠臉上燒紅,不允許他這麼說,「你閉嘴...」
元衡輕笑,輕輕埋首,耳朵上噴灑的氣息都是熱的。
他說的什麼岑璠聽不全,大抵是在說以後不打算再生,那以後就算放肆些也無妨。」
岑璠聽不得這些,轉過頭去,捂住了他的嘴,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那隻手拿下去。
「皎皎可是害怕再懷上?」元衡道:「朕真的沒有騙你,有那香囊在肯定不會的,這麼快再有,朕也嫌丟人...」
他嘴上說的好聽,可在岑璠聽來不過是哄她的歡好一場的話罷了。
她用力推開他,元衡卻順勢倒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她將他一個大男人推倒了似的。
可她自己也動彈不得。
他有力的腿鉗住她,兩隻手也握在她剛剛恢復纖細的腰肢上。
岑璠倒在了他的身上,起初在上,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又挨到了床。
她並不想出聲,元衡用手指抵開她的唇齒,在那一聲嬌吟出口時,便是再結實的龍榻都能聽到響聲。
他並未沉溺太久,給了她一次後便舒舒坦坦起身穿衣。
剛才那動靜對於睡熟的滿滿而言並不算大,元衡低頭看了眼女兒,淺淺一笑,出門時吩咐宮人進屋收拾。
元衡走時放下了帳幔,芸蠶不敢冒犯帳中的皇后,卻又怕她睡下,便輕輕喚她:「娘娘?」
岑璠應了一聲,芸蠶笑道:「娘娘從外面回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沐浴吧。」
帳幔中的人徐徐坐起身,身影曼妙,根本看不出是剛生育過孩子的婦人。
岑璠披好衣裳,掀開帳幔,芸蠶見她站得不穩,扶著她走向妝檯,幫她卸釵,雪白的頸間藏的紅印若隱若現,像是一朵艷紅的梅花。
在芸蠶的印象里,先帝對待宮裡的妃子向來是雨露均沾,那位廢后表面上也大度,起碼在侍寢這件事上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