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提起裙擺,走入殿內,看到一動不動躺在榻上的人,停了腳步,靜靜佇立了好一陣。
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發生了什麼?」她開口問道。
韓澤嘴顫抖好久,才道:「是毒…是周照下的毒…」
「人呢?」
「陛下清醒前最後一句話,便是拿下那逆賊,宮裡的侍衛找到他時,已經服毒自盡了…」
岑璠記得她向元衡打聽過這個太監,當時元衡說,這是他母妃過去身邊的太監。
沒有想到,這樣的人都會害他…。
岑璠走到床前坐下,聲音有些啞,「他怎麼樣了?」
「剛才請了太醫過來,那藥下在茶中,無色無味,藥效卻猛,好在陛下喝下的並不多,太醫來了方子催吐,先前吐出的血都是黑的…」
岑璠抿了抿唇,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就那麼靜靜躺著,即使是她自己來了,也不會像平日那樣主動貼上來。
「那他什麼時候醒過來?」
「太醫說,若是情況好,當晚便能醒來,若是不好的話,可能就…」
「就什麼?」
「就醒不過來了…」
岑璠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沉默片刻,道:「知道了,下去查事情吧。」
她坐在床邊一直守著,晚膳也不曾用,乳娘端進來一碗粥,「姑娘擔心陛下,也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啊!」
岑璠看了看那碗粥,道:「乳娘去把粥倒了吧,過了今晚再說,一頓不吃餓不著他,沒那麼嬌氣。」
乳娘啞口無言,忽然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那碗粥,便是照著岑璠的去做。
直到快亥時,他還沒有醒過來。
乳娘又進來勸了勸,「姑娘要不先回去歇息吧…」
「我無事。」岑璠道:「今晚待在這裡是最好的。」
皇帝被下了毒,今晚宮中會發生什麼她實在預料不出,羽林軍都在這徽音殿周圍守著皇帝,她回到含章殿反倒不安全…
腹中的孩子似能感受到她的憂慮,不安地動了一陣,岑璠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哄了小的,又去看向大的。
她低聲道:「你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嗎?他很擔心你的。」
即使是這麼說,他也沒有醒過來。
不過到了後半夜,門外卻是傳來動靜,韓澤向她通報來人。
岑璠正在對面的小榻上睡著,聽到聲音便醒了過來。
來的是本該在北鎮的楊知聿。
岑璠愣了愣,轉而便要起身,槿兒給她披了件衣裳,兩人一起去開門。
楊知聿見到她在殿內,也有一瞬的驚訝,看了眼她的肚子走進殿內。
岑璠側開些身子,慢悠悠跟在他身後。
楊知聿走到床邊,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如何?醒來過嗎?」
「還沒有醒…」岑璠問道:「楊大哥怎麼來了?」
楊知聿道:「早些時候,陛下便害怕宮中生變,讓我從北面帶兵來,沒想到,陛下神機妙算,還真趕上了…」
岑璠低下頭,有楊知聿在,心裡頭總算鬆了口氣,頭腦仍有些昏沉,半眯著眼睛坐在元衡的榻上。
楊知聿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些時日的動亂他清楚來龍去脈,即便是如此,她依舊在宮裡被他養的很好。
她的孩子,這一世終究是保住了。
他瞧了眼她的臉色,道:「娘娘先去榻上歇著吧,陛下若看到娘娘徹夜未眠,想必醒了也是要擔心的。」
岑璠頷首,一手撐著床沿就要起身,楊知聿下意識想要去扶。
就在此時,岑璠卻覺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
「你…」
岑璠愣了一瞬,看向那隻手,又坐在了榻上,「陛下醒了?」
元衡睜開一點眼睛,黑瞳看向她,而後又用力抬起,看向楊知聿時眉頭緊皺,顫抖著手臂抓住了岑璠的手。
「陛下,臣是奉您的旨意才來。」楊知聿提醒道。
聞言,元衡似才想到什麼,神色略微緩和些。
「您的皇后在這裡守了您一夜。」楊知聿又說道。
岑璠聽後,也不禁抬起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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