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捂著肚子,搖了搖頭,道:「沒有。」
紫芯納罕,「奇怪…姑娘的小日子也該來了。」
岑璠思緒頓了一下,覆在肚子上的手也驟然收回些。
她問道:「紫芯可記得,上一次我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
紫芯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兩個月前?」
岑璠手腳霎時間又涼了些,眼睛轉了轉,喃喃重複:「怎麼可能…」
紫芯一個姑娘家,到底是不懂,直皺眉,「姑娘腹痛,小日子又不來,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岑璠嘴唇有些泛白,坐在床上想了許久,眉越擰越近,忽地想明白什麼,抓住紫芯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去外面請個郎中來,若是墨群攔你,就說是我讓你去,記得一定要你親自去請。」
她聲音斷斷續續,似在喘著氣,紫芯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像是疼,又像是生氣,一時也顧不得什麼,照著她說的,自己出門去請郎中。
出門時,墨群果然攔住了她。
紫芯怎麼也甩不開他,急得直跺腳,最後只好和他一起去請郎中。
青鎮內沒有驛館,也沒有專門的藥鋪,紫芯答應了幾戶,才從鎮子西角的宅子中請出一個會診脈的郎中。
那郎中雖是年輕,可去看診時,竟連藥箱也未曾帶。
被帶進屋時,墨群也跟著一起進了屋。
岑璠坐在床上,一手撐在床沿,見到墨群進來,一雙眼直直盯著他。
墨群心虛地低下頭。
那雙眼睛對著他時,曾經總是帶有善意,何曾這般看過他…。
岑璠亮出手腕,仍目不轉睛地看著墨群,不肯放過他絲毫反應。
「郎中過來診診吧。」
那郎中雙手交握在前,說話還帶口音,「姑娘別見怪啊,俺這醫術不精…」
岑璠打斷道:「隨便診,這病怎麼都能診出來。」
郎中愣了愣,猶豫片刻上手去診。
搭上脈沒多久,郎中便看向她,有了結論,「姑娘…夫人這不是病,是喜脈啊。」
紫芯瞬間呆在了原地,「喜…喜脈?」
郎中點頭,「千真萬確,夫人這是喜脈,只是連日奔波,這孩子坐得並不穩當,所以才會腹痛。」
岑璠驀地彎起唇,抬眼問道:「怎麼不說我有病了?」
郎中頓住話,有些侷促,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卻又覺得剛才那話不是朝他說的。
他往後看了看,似是瞭然,「嘖」了一聲,「怎麼還惹夫人生氣了呢…這懷胎切忌便是動怒,別整日垮著臉,男人嘛,認個錯便是了,不然這孩子沒法保…」
墨群瞪大了眼,辯解道:「這孩子不是我的!是…」
郎中愣住,一時不明所以,墨群收住話,也懶得再解釋。
事到如今,他不敢再替岑璠拿主意,這孩子在她的肚子裡,主上未歸,她既已知曉這個孩子,是去是留,他沒辦法阻止。
若是再晚上一些就好了,主上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也已經向周圍的暗探傳遞了他們在青鎮的消息。
再晚一些,想必能趕得上的。
墨群掃了掃屋裡的人,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郎中卻等不得,見滿屋子的人連個拿主意的都沒有,直替他們著急,大喊道:「這再鬧彆扭,關孩子什麼事啊,俺媳婦也才懷上,家裡還有些藥材,您二位只要發個話,俺就回去拿藥,這位夫人脈象虛弱,別到時候這孩子保不住了!」
墨群握拳,抬頭看向岑璠,岑璠同他對視,兩人似都有話要說。
忽地,門外傳來一陣呼喊聲。
「能保住!能保住…」
岑璠朝門外看去,只見韓澤氣喘吁吁朝房門跑來。
她眼睛驟然瞪大,連帶著心也涼了半截。
韓澤停在門外,咧開一個僵硬的笑容。
不待岑璠逐客,他撲通跪了下去,不由分說在門外叩首一拜,「臣奉陛下之命前來,迎皇后娘娘回宮,恭賀娘娘得此大喜。」
第97章 皎皎,這是咱們的孩子
緊隨韓澤而來的,是手提藥箱而來的太醫。
那郎中被撞了一下肩膀,太醫還同他道了聲歉。
郎中尚在震驚中,卻自己向後退了一步。
那些人口中喊得是皇后娘娘,這個稱呼應當是不能亂叫的…
可這宮裡的皇后,年
歲也對不上啊!
不過前些時候,他們這裡的晉王好像真的帶兵去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