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有一種驕傲在作祟,隱隱期盼她還能像上一世一樣患得患失,將他占為己有,做一個妒婦。
可在看她時,那雙眼中只有不卑不亢,和上一世再也無法重合。
這一世的她,將那余姑娘拉出深淵,為了幫那鄭姑娘連命都可以不要……
這樣的她,其實也是好的。
可元衡還是不甘心,他問道:「那鄭姑娘不也為了崔公子尋死覓活,王妃倒是不替鄭姑娘生氣?」
岑璠道:「他二人認識十七年,兩情相悅,把彼此當做親人,怎可相比。」
元衡揚起唇角,道:「王妃此言差矣,這世上有的是人,即使並非兩情相悅,即使是遭人厭惡,也甘願為另一人飛蛾撲火。」
岑璠道:「殿下是說畫本子裡嗎?」
元衡剛揚起的唇壓下,「你說什麼?」
岑璠道:「這種人要麼便是畫本子看多了,要麼便是傻,我看著覺得生氣,難道不妥?」
平心而論,當她第一次在七夕夜聽到有人為情郎跳河時,她沒覺得生氣,下意識能聯想到的也只有那些話本中的情形。
她只是感慨女子情深,甘願為一人赴死,感慨女子的心灰意冷,真心錯付。
可當她真正見到有人在她面前,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哪怕是那人並看不見,也要用簪子對著自己,她才恍然覺得可憐。
對別人不痛不癢,譁眾取寵,自己平白丟了性命,卻只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面前的男人長了副好皮相,最容易騙的便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那余家的父兄,正是利用這一點,讓余家姑娘變成這副模樣。
岑璠看著面前的人,漸漸覺得這張面容害人不淺,萬般可憎。
她剜了一眼,撇過頭去。
元衡不知道自己如何忽然惹得她白眼,愣
了半晌也想不通。
他只道:「你只是沒遇到罷了,等以後你便會知道,孤說的是對的了。」
岑璠沒有回應,似只是肩膀一動,掀開車簾,置若罔聞。
元衡臉沉了一路。
車停在王府門前時,一輛馬車迎面而來。
這四方鄰里的車,元衡都有印象,眼前這輛不是這附近的車,可卻有些眼熟。
府門外的侍衛有所警惕,元衡讓岑璠先回去,獨自走近。
停在那輛馬車前時,一隻縴手掀開帘子,馬車內的女子一副異族舞姬的打扮,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
那女子做了聲口型,「皇兄。」
元衡仔細看了看她,轉頭就走。
元斕迅速下車,小步跟在他身後,倒是真像那帶回來的舞姬,眼神忐忑,四處張望。
門口的侍衛從未見過晉王從外面帶過來女人。
這些年晉王不近女色,好不容易娶回王妃,那可是捧在手心上寵。
這哄王妃還來不及,怎會帶回來舞姬?
幾人又不禁想到剛才王妃進門時,一副冷臉憤怒的樣子,猜測變得更真了。
不過想想也是,晉王龍章鳳姿,身份尊貴,王妃不過一介六品官的外室女,卻孤傲清高,想必也是招了厭煩。
侍衛出於本能攔下了女子,卻並未出聲呵斥。
元衡道:「讓她進來。」
一聲令下,侍衛便放行。
元斕朝幾人莞爾一笑,跟元衡朝正殿走。
她四周環視,閒庭信步,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宮殿一般,「說來兄長這晉陽,皇妹還沒來過呢。」
元衡身旁無人,卻還是壓低聲音,道:「皇妹可知擅自出宮可是大罪。」
元斕陰陽怪氣,「兄長都要將我嫁予那蕭晗了,還關心這個?」
元衡冷笑,「你為這個而來?」
「不然呢?」元斕轉了個圈,身上的銀飾隨裙擺清脆作響,未見怒意,「我讓人快馬加鞭寫信給皇兄,卻多日未等到回信,我還以為兄長在晉陽出了事,想了想便自己來了。」
她湊近了些,歪頭問道:「兄長應該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元衡低眼看她,只問道:「你怎麼來的?」
元斕道:「前些日那蕭晗來宮中,邀我去宮外共游幾日。」
剛說了一句,元衡眼神冷然,重複道:「那廝邀你出宮,共游幾日?」
元斕彎了唇,收回些眼中的犀利,顯然心情好了不少。
她慢條斯理,似在說旁人一般,不急不惱,「咱們父皇什麼德行,皇兄也應該清楚,他答應了,我就算是變也得給他變出來個人去陪蕭晗。」
「我呢,就讓綏儒幫宮女易容,送出宮去與蕭晗共游,再讓他也幫我易了容,來晉陽找皇兄。」
元衡聽到綏儒這個名字,眉豎起,「孤記得和你說過,莫要太親信此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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