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眼睛紅了些,她顧不得旁人高不高興,周圍有沒有人偷聽告發,接連質問:「他呢?崔公子現在還在晉陽嗎?鄭氏可有發生過什麼事?」
她眼睛緊緊盯住她,似一定要要個答案,朱唇抿緊,一雙眸比寒月還要孤冷肅然。
爾朱陽雪輕輕握拳,終於還是坦白:「崔氏長女崔芙被斬殺於城前,晉王有意將消息收緊,可那崔氏公子不知哪裡得來的消息,先一步逃出了祁縣,不知所蹤......」
聽到此處,岑璠手裡的花燈掉到了地上,一盞琉璃玉樹摔成了兩截,支離破碎。
周圍一切似都寂靜了下來,黑夜籠罩,恐懼慢慢爬上心頭。
她聲音發抖:「那鄭家的姑娘呢......」
「鄭家的六姑娘也不見了......」
岑璠沉默了許久,她眼睛怔怔望著前方,那前方火龍飛舞騰躍,漫天煙火,可都與她無關。
她忽然跑出了人群,朝著那熱鬧的火光而去,衣裙翻飛,似雲流轉。
可漸漸地,她停下了腳步。
迎面而來的是火焰的熱烈,可心底最後那團火苗終於被寒冰覆滅了。
忽地,有一人迎面撞來,岑璠踉蹌幾步,摔倒地上。
爾朱陽雪慌忙追來,槿兒和紫芯也趕緊跟上,
岑璠呆呆坐在地上,許久沒有緩過神。
剛才那人撞來,她並沒有注意到那人長什麼樣……
可她能清楚感覺到,那人塞給她了一張字條。
岑璠手嚴嚴實實按在地上,掌心似是蹭破了皮,火烤似的疼,可掌心下確實壓著東西......
她手收緊,在爾朱陽雪低身扶起她時,將字條塞在了腰間。
第45章 再逃
爾朱陽雪擔心,扶她起來,槿兒拍了拍她的衣裙。
槿兒看向遠處,「也不知道是誰,走這麼急……」
岑璠站起來,向遠處看去。
遠處火龍盤繞,摩肩接踵,每個人手裡幾乎都提了一盞花燈,人群慢悠悠向前涌動,剛才撞她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似有人藏於暗中,隨她們一起停了下來,同她望向一處。
岑璠想起,周圍有人在監視,她並不算是自由。
她抿了抿唇,「無事,只是手上髒了,興許是和家裡人走散了,在找人罷,不必計較……」
槿兒看了看她的手,「姑娘的手明明破了…」
爾朱陽雪也發現了,幾人未再多走,回到府上,槿兒給她手上上藥。
看到她裙上的髒痕,又掀開裙擺,瞧見她膝蓋也破了,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又要在她腿上撒藥。
岑璠自己脫了裙,趁槿兒倒藥的時候,將字條攥在了手裡。
似感覺不到疼,手心攥出了冷汗,槿兒交代的話也聽不清。
待到下人從屋裡出去,岑璠攤開手心。
那張紙條被握的皺皺巴巴,浸著手心的汗,上面還有自己手上的血漬。
翻開那張字條,那上面的字跡並不算好看,不是崔遲景親自書寫,卻寫清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
信不像是假的,不然也不可能用那種方式找到她,送給她。
岑璠眼睛動了動,心底又燃起了一團火種,胸腔傳來陣陣顫動。
他竟然是在晉陽……
他沒有死……
那她呢?她是不是也在?
*
翌日,岑璠起的早了些。
常年戰亂,無論南北,大城之內,時常有流民聚於城外。
晉陽也不例外。
岑璠想要給城外的流民施粥。
韓澤一時為難,倒不是說不可,實施這施粥有利也有弊。
利在於能樹立威望,弊便在於,若是開倉濟民,四面八方流民便會聚集於此。
如今戰亂不止,流民實在太多了……
最主要的是,晉王如今不在,就連楊太尉也不在城中,連能拿主意的都沒有。
岑璠卻是堅持,「昨日在街頭,月圓之夜,尚有百姓無家可歸,於街乞討,心中難安,施粥一二,也算是為殿下行善德,安民心。」
見韓澤還是猶豫,她皺了皺眉,「本王妃為此徹夜難眠,不過是想施粥得以慰藉,難道這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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