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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媼覺得直接說出不妥,只委婉道:「是給王妃調理身子的藥,還是昨日殿下特地囑咐的。」

岑璠盯住那碗褐色的藥,似聞到了茯苓和當歸的氣味。

她眼睛似漸漸看透,袖下的手攥緊,隨後卻又鬆開,一隻手端起,什麼也沒說,一飲而盡。

傅媼似在她眼底看出一絲不願,本不想強迫,見她喝了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又拿了只熏煙來,「王妃把受傷的那隻手伸出來吧,多熏幾次,當是能好的快些。」

岑璠猶豫伸出手,傅媼看了看她的傷口,點了熏煙,

傷口懸於白煙之上,手心被烘烤地微燙,仿佛凝結在筋骨的淤傷都被散開,血液活泛起來。

岑璠記得,他之前送來了許多藥,其中就有幾枚薰香。

當時乳娘總在她耳邊念叨,她只是用了其中一盒軟膏,其它的藥原分不動放在裡面。

傅媼道:「那香當時還是老奴親手準備的。」

「依殿下的性子,王妃心裡肯定有怨言,老奴知道,可這手是自己的,總要學著愛護,王妃可別和自己的手過不去。」

岑璠仔細看了看傅媼,這位老媼眉目慈善,眼尾的皺紋都如同溫潤細流,說出的話也是如此。

她對這位老媼總是莫名的好感,總在哪裡見過,十分親切,可就是想不起來。

岑璠點了點頭,顯然是聽了進去。

薰香熏了有一陣,散去一室藥香,岑璠和槿兒跟傅媼一起出門。

晉陽地處北,王府內建築恢弘大氣,書房也有好幾處。

元衡今日並不在平日處理公事的地方,就在這後殿的書房之中,那書房並不算大,是藏在後殿的觀景湖後的一棟閣樓。

也是晉王平日裡的待客之所。

書房所在的位置風景宜人,打開門向外望去便能望到湖邊景色,若是冬日,坐在湖邊圍爐煮酒,倒也著實愜意。

湖面上鋪有石橋,湖岸邊荷花待放,岑璠沿著石橋而過,路過那書房時,房內的門正好是敞開的。

她似感知到什麼,往那敞開的大門內望了一眼。

他恰好就坐在大門敞開的地方,桌上只有幾卷像是公文的東西,被扔在一邊。

修長的手裡似拿了一隻筆,他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目光相接。

他的目光中好像含有別樣的情緒,似是透過她看到了什麼遙遠卻又不可及的東西。

岑璠站在庭中,娉婷裊裊,陽光鋪灑在她的衣裙上,衣裳薄紗銀絲,映出層層暖意。

元衡一時失神。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夏日凋零,一切瞬息萬變,換成一副冬日之景,眼前的人和記憶力一道消瘦的身影漸漸重合。

直到遠處傳來悠揚鳥鳴,元衡才回過神。

他抿唇,起身拿著那支筆向她走去。

「孤剛才在書房看到一支畫筆,友人所贈,孤不

怎麼會畫,便想著那給你,若是用得習慣,你便拿去。」

岑璠聞言,往桌上看去,那張桌案明顯是用來待客,上面放有茶盞酒杯,還有一座小巧的博山香爐,可就是沒有一支筆。

那桌上的公文,也像是從別處搬來的。

他來這裡等他,難不成就僅僅是因為看到一支好看的筆,想給她送過來?

岑璠不解,眉輕輕皺起,看著他停滯在跟前的手。

那眼神迫切,不像是另有目的。

岑璠卻仍心存猶疑,更何況她來到洛陽後,本就沒打算再用母親留下的名號再畫。

她推拒,「我其實許久未.......」

話還沒說完,他打斷,「你拿著。」

岑璠讀不懂他的執拗,她抿了抿唇,接過那支筆,仔細打量一番那支狼毫筆。

她懂畫,自是也懂筆,羊毫柔軟,用於渲染,而這狼毫堅韌,用於山石花草勾形,擅畫者常用。

這支筆上的狼毫,勁健光澤,拿起來不輕不重,筆桿上似有淡淡的香氣,想來也是貴重之物。

岑璠行禮,「多謝殿下。」

元衡望了望四周,「這裡僻靜,你若以後想畫,可以在這裡畫。」

可岑璠從前作畫,多是去外面畫些山水。

那時她彭城,偶爾雖有岑家人惹點麻煩,可到底比現在自在。

她有閒錢,無人整日盯著她去哪裡,在彭城待膩了,便叫人收拾馬車,帶上行囊去郊外玩一兩日,偶爾能看到難忘之景,便將東西畫下來。

其實也許她也並不是不喜歡畫……

岑璠無聲一嘆。

元衡想起她手上的傷,以為她是為此而嘆,停住話語。

他想開口,想陪她在府里轉轉,可想到那被他扔在一邊的公文,剛發出聲便停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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