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想不通,虞家究竟有何能耐,竟是能讓皇后幫著以牙還牙,同他們在明面上撕破臉。
在場的人卻不曾考慮其中的彎繞,話鋒一轉,矛頭又對向了她。
晉王剛提親時,城中就流言不斷,她雖是第一次聽到這些,可同她想到的話大差不差。
無非又是說她隨了母親,不守德,與晉王私相授受之類的。
可岑璠知道,眼下並不是她該考慮這些的時候。
這幅畫,她絕不能碰。
岑璠用之前敷衍元衡的說法,「娘娘不知,這手當時傷的嚴重,沒那麼快醫好。」
這次先開口的卻是貴嬪,「本宮看這傷倒也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幅畫罷了,能有多難,姑娘是不想畫嗎?」
岑璠抿緊了唇,不敢松
口半分。
貴嬪剜了一眼,「旁的姑娘都會些琴棋書畫,不說別的,就說鄭姑娘,那琴我聽了都佩服,岑姑娘倒是好,一聲手傷了,這琴棋書畫倒是樣樣不能了。」
岑璠能聽出這話意有所指,可默認自己不會,受點嘲笑,總要比丟了命強許多。
席中有人掩面輕笑,鄭伊湄轉頭看她,見她盯著那盤硃砂,眼神有一瞬的閃爍,喃喃道:「是硃砂有問題……」
她想說些什麼,手卻被岑璠握住。
岑璠向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鄭伊湄愣住。
皇后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似是料到,隻眼撇開,暗哼一聲。
不少人察覺到異樣,互相看了看,卻又不知這岑璠如何得罪了皇后。
就在此時,席間卻闖進來一女子,身穿胡服,緊衣窄袖,臉色呈淺麥色,露出的手背上有幾道淺淺的疤痕,眼睛卻格外亮堂。
女子手握一隻竹笛,抱拳道:「皇后娘娘恕罪,民女來得遲了些。」
皇后似也不認識,「這位姑娘是……」
女子輕笑,「民女懷荒爾朱氏,見過娘娘。」
「原來是爾朱的女兒……」皇后嫣然一笑,「像你父親,有大將之風。」
「娘娘過獎。」爾朱陽雪回了一句,轉了轉手中的笛子,亮給一旁跪著的岑璠,「姑娘總不能什麼都不會吧?」
岑璠愣了許久,接過那隻笛子,迅速反應過來,道:「民女手確實傷了,筆握不穩,若是貴嬪娘娘願意,民女可以奏笛一曲。」
皇后低眼看向岑璠,最後目光落到爾朱陽雪臉上,笑得溫和,沒再咄咄相逼,「貴嬪覺得呢?」
貴嬪似是猶豫,遲遲沒開口。
鄭伊湄一拜,「貴嬪娘娘剛才說民女琴奏得好,民女願與岑姑娘共奏一曲,望娘娘應允。」
貴嬪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皇后允下,「那便照姑娘說的,你二人同奏,就當為六皇子慶生可好?」
鄭伊湄謝禮,拉著岑璠起身。
岑璠握著手中並不算精巧的竹笛,一時恍惚。
她要與她...合奏嗎?
只是不容她再多想,不過一會兒,兩個太監便抬了把琴上來。
鄭伊湄坐了下來,撫了撫琴弦,抬頭問道:「高山流水,皎皎可會?」
岑璠眼神凝住,心跳的厲害,輕輕頷首,「會的。」
她抬手,那人手指勾了琴弦。
笛聲先響,琴聲隨後附之,一聲悠揚,一聲清泠,春風化雨,牽動心弦。
宴席靜了下來,靈芝池旁只剩樹影沙沙聲,偶然間魚兒浮出水面,點起陣陣漣漪。
元衡便是在這時趕來的,他望向亭前,停下腳步。
小池旁,一人如遠山芙蓉,一人如雲邊之月,吹笛撫琴,青衣白衫,衣袂飄然,仿若竹林隱居之士,當得起一個雅。
自幼漂泊邊鎮,元衡不通音律,卻也多少能聽出來,這是一曲高山流水。
上一世,她在宴席上被眾人為難,被嬉笑粗鄙,不通文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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