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只是好奇,昨晚柳家人死在田西村,消息是如何這麼快傳到殿下那兒,一個晚上竟還找了證人來?」
面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元衡轉過身去,冷眸看他,半晌有餘沒說話。
他思索許久,反問道:「那柳家人私占田產的罪證,難道也是你一日之功?」
楊知聿接住他的眼神,坦坦蕩蕩答,「自然不是,若不是此番為了你,怎麼也會等找到柳聞的把柄後再揭發這些罪證。」
元衡本就是為了岔開話,聞言也未追問,走進內間坐下。
案邊擺了酒,楊知聿坐在對面,剛提起酒壺,卻聽到敲門聲。
而後一陣聲音傳來,溫柔平靜,卻也能聽得清楚,「民女求見晉王殿下。」
元衡聽到岑璠的聲音,又看了看正在倒酒的男人,陡然想到上一世和離的時候,一時有些恍惚。
那時她大雪天站在書房門外,他本來並未打算見她……
元衡看著對面的男人,眼中倏地多了些別的情緒。
楊知聿並未抬眼,看不清神色,什麼也沒說。
房內靜得只剩下酒落進杯盞的聲音。
這一次,元衡站起身,自己去開了門。
岑璠站在庭內,並未打算進去。
「晉王殿下。」她行了一禮,欲言又止。
「何事?」元衡主動開口問她。
岑璠抿了抿唇,講出了這幾日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前因後果,「民女知道,殿下之所以不放民女走,是擔心民女會將那日之事說出去。」
她不著痕跡看了眼門口那棵梅,在瞥到冷著臉男人時,又收回目光。
「殿下也是知道的,民女身份低微,這件事說出去對民女沒有好處。」
她抿了抿唇,見他不說話,怕他還不肯放她走,終於行了個大禮,自顧自地說,根本沒給人插話的餘地,「殿下是民女的恩人,這份恩情民女謹記於心,還請殿下放心。」
第13章 春夢
元衡雙拳緊握,眸卻是越來越冷。
他見識過她骨子裡有多倔。
面前的女人身形本就單薄,如今手還傷著,只能手心朝上,用手臂撐著地,其實行禮行得並不算端莊得體。
可就算這樣,說完後還是執拗地不肯起身。
她向來少言,如今為了離開他的院子,能說這麼一大通話……
倒是為難她了。
元衡閉著眼都知道,他若不在這裡親口答應,她怕是不會起來,就這樣一直彆扭地跪著。
「隨你。」
他撂下這句話,甚至沒聽完她的道謝便回了書房。
楊知聿在書房喝酒,聽到他進門,道:「說完了?」
元衡「嗯」了一聲,並未透露多。
楊知聿不嫌事大,狹長的眼中似帶了刺,毫不客氣地往他心窩上戳,「她家中還有個胞弟,自是掛念,你留不住的。」
元衡你睨他一眼,卻並不惱怒,從容道:「我救她,不過是覺得留著有用。」
「是嗎?」
元衡眼垂下,淡淡道:「以她的身份,留著並無用處,舅父也不會允許。」
這話不知道是給誰聽的。
楊知聿並未放在心上,回道:「你知道就好。」
*
就和晉王說的一樣,岑璠回到家並未有人刁難,也無人來找她談話,想必是他派人來說了什麼。
乳娘看到她的手,哭了好一陣,嗓子都哭幹了,珝兒臉上的疹子也消下去許多,聽說了自己走後的事,也怔了許久。
似乎只有傷了手的本人不怎麼在意。
手上的傷口已經合上,可還是會時不時的疼,尤其是夜裡,疼得像往骨頭裡鑽,槿兒按照太醫給的方子,按時給岑璠換藥,絲毫不敢懈怠。
接連幾日,院子裡都算得上清靜,柳家人沒來,她那父親也沒來過問半句。
岑璠覺得古怪,便讓墨群找人向外打聽了一番。
原來就在她回來前的一天,天下親自下旨,罷了柳家二房的職,而那柳家大房忽然將自己的夫人送去了佛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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