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自兩人中間拂過,岑璠盯著他,許久未說話,眼睛被風吹的酸澀。
他們姐弟的書信中,似都有意避開了過去。
她的母親是被騙去宮裡的,是被皇后害了,如何是不要他了?
就算是不要,也應該是不要她了才對啊......
岑璠沉默了許久,聲音控制不住顫抖,「你可記得,當年是父親和黃氏...」
話還沒說完,岑璠便失了聲。
當年父親娶黃家女時,他才不到兩歲......
她記得過去有父母的家是什麼樣子,可他不記得。
母親把他們帶到山上後,性情大變,連她都時常害怕母親會隨時拋下她,更遑論是他。
想必自他記事起,母親在他心中便一直不是個好的母親…
岑璠想再爭辯兩句,卻只在珝兒眼中看到了怨。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她不該再往下說了。
岑璠收住話,深吸一口氣,抿緊了唇,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不說這些了,回去吧。」
珝兒平復下來心情,還是送她回了院子,沒有進門,只在遠處看著她進屋便離開了。
乳娘正在房內,案上擺了幾幅字畫。
見她回來,乳娘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朝門外望了望,道:「公子呢?」
岑璠呆呆地站在門口,聽到乳娘的話才回過神,低頭道:「外面冷,讓他回去了。」
乳娘瞧她臉色,存有幾分懷疑,試探地問,「咱們公子可是…在這裡受了欺負?」
「沒有。」
「那可是老爺說了什麼?是讓姑娘改姓,還是要銀子?」
岑璠搖頭,「都沒有…」
「都沒有?」乳娘疑惑道:「這怎麼可能…」
既不求岑家的錢,也不是讓她認祖歸宗,這也太奇怪了吧?
岑璠也覺得蹊蹺,可她今日太累,實在不欲再多想了。
*
鄭家
湯叔是府中老僕,本在廊下逗著鸚鵡,陡然間卻聽見一陣腳步聲。
轉頭還來不及行個禮,便見自家六姑娘進了老爺的屋,只有一截裙擺還拖在門檻上。
鄭伊湄推門進了屋,掃了眼自家父親和長兄,一禮畢後,冷冷道:「還請父親把玉佩還與我。」
第8章 好多銀子!
鄭峋的三個兒子中,只剩鄭書樺一人尚未成家,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鄭書樺見自家小妹貿然闖入,看了看父親臉色,起身低聲皺著眉提醒,「小妹。」
鄭伊湄不為所動,深吸一口氣,行禮道:「那枚玉佩不是我的,這是——」
話未說完,鄭峋便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玉佩不是你的…」
「你就是還想著那個姓崔的!」
鄭伊湄一時怒從中來,想出言反駁,最後也只是嘴抿了抿,頭低下解釋道:「玉佩不是他的。」
鄭峋自是不信,面前這個女兒表面上舉止挑不出一點錯,可背地裡見過什麼人,他很清楚。
如今竟是為了一塊兒玉佩頂撞他。
鄭峋臉色愈發沉,鬍鬚跟著顫了顫,聲音冷硬,道:「那塊玉佩,我已經著人送給晉王了。」
鄭伊湄怔在原地,許久之後,竟是無奈笑了笑,眼睛微紅,抬頭間沒了剛才的恭敬,冷聲諷道:「父親若想讓我嫁給晉王,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鄭氏自來重尊卑禮數,鄭峋也從未見過她這麼頂嘴,愣了半晌,氣血逐漸上涌,厲聲道:「你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什麼?還不是讓崔家那個趁早斷了念想!」
鄭伊湄不解道:「就因為他隨母姓崔,不肯改姓楊?」
鄭峋氣得胸口起伏,眉頭擰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可知崔楊兩家是什麼關係?崔紀得罪了那麼多人,司徒的位置遲早不保,你嫁到崔家,能有什麼好下場?」
他話只說到這裡,便搖了搖頭,「和你說了也不明白。」
她上前一步,回道:「可我們鄭氏和崔氏是世交,母親不也是崔氏女,難道父親以為把我嫁給晉王,就能劃清關係?」
「父親別忘了,當年若沒有我和母親在彭城,晉王他早就......」
「小妹,少說兩句…」鄭書樺走到她身旁,提醒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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