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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宮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她連進虞家都身不由己,何況是找皇后報仇......

乳娘拿來水瓢,繼續做著手中的事,「姑娘且住在虞家,打聽打聽夫人說的那幅畫,其他事總會有法子。」

*

夜晚,清晨融化的雪又凝成了冰霜,月被烏雲遮去了一半,天色暗沉。

紫芯來過後,岑璠披了件新做的厚襖,隨她出了門。

內院的正廳內亮著燈火,門外的小廝通報後,岑璠才進去。

廳中坐著兩人,男人蓄著鬍鬚,面目已顯老態,可一雙狹長的眼睛難掩年輕時的風流。

這麼多年以來,岑璠早已忘了父親的模樣,只記得父親姓虞名佑柏,如今見來,除了一雙相像的眼,一切都顯得很陌生。

岑璠目光微移,看向虞佑柏身旁衣著端麗的婦人。

想必那就是黃氏,黃映苒了。

虞佑柏看了眼黃氏,轉而瞧向自己多年未見的女兒,相顧無言,只乾巴巴地笑了聲,「既回了家,若是住不習慣,同你母親說便是。」

家……

她曾經是有家,可自從外祖父去後,似乎就沒有了。

空氣似凝了一瞬。

虞佑柏適時向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老管事上前兩步,彎了點腰,提醒道:「大姑娘頭一日歸家,按著規矩,給老爺夫人磕個頭吧。」

岑璠掃向堂上坐的兩人,袖下的指微微動了動,而後照著管事說的,對著堂前一拜。

沒有叫父親,更沒有認母親。

一拜之後,岑璠便自己站了起來,隨後又是一陣沉默。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是阿姊嗎?」

虞佑柏朝門外看了看,笑道:「珝兒來了。」

聽到名字,岑璠轉過身去,瞧見了那張和母親有幾分相似的臉。

這些年她雖送去虞家不少書信,可虞家每年只有一兩封會送到彭城,洛陽對岑家的人有所防備,她派人能打聽到的少之又少,竟不知原來他都長這麼高了……

珝兒沖她咧開嘴笑了笑,而後便看向堂前。

黃映苒面色顯然不少,總算張開了嘴,不緊不慢說道:「你呀,這幾日少出些門,陪你阿姊說些體己話。」

珝兒爽快答道:「知道了母親。」

岑璠曾經接到的書信都是隻言片語,信中總會有的一句便是「一切安好」。

她知道弟弟改了姓氏,過去時常擔心弟弟在虞家其實過得不好,不曾想會是這般。

其樂融融,像是一家人一樣。

岑璠目光落在已經長大的少年身上,微微張口,無言又無措,似一棵孤零零的浮萍。

另外三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岑璠就在一旁靜靜聽著,什麼話也沒說。

虞老爺似是察覺到了不妥,連忙打了兩句圓場,可能是實在沒有臉問女兒過去在岑家過得好不好,只簡單說了家裡的狀況,便讓珝兒送她回去。

珝兒讓紫芯先回院子,自個兒則帶著岑璠在前院繞了一圈,直到自己感覺有些冷了,才送岑璠回去院子,哆嗦著問道:「阿姊不冷啊?」

岑璠臉頰早已凍得通紅,聞言這才攏了身上的披襖,點頭道:「是有些冷…」

珝兒未多看她,自顧自地介紹,「阿姊現在住的屋子,原先是二...」

「不對,現在應該是三妹妹...」珝兒訕笑,糾正道:「阿姊現在住的是三妹原先的屋子,三妹出嫁後不常回來,父親便說將這間屋子騰出來給阿姊,咱們院子離得近,想見便能見到。」

岑璠點了點頭,淺淺的笑容浮在臉上,染了月光的眼睛看在他身上,輕聲問道:「他們這些年,待阿珝還好?」

珝兒愣了愣,低頭看向比自己還矮上幾分的阿姊,肯定地點頭道:「自然是好的。」

見她皺眉,他揣摩片刻,似是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道:「阿姊儘管放心,母親她很好,不會因為咱們是外室子女...」

岑璠驟然收了笑,變了語氣,停住腳步,細眉緊蹙。

「母親不是外室。」

抬起頭對視的剎那,她卻是瞧見了滿眼的不解。

眼角漸漸泛了紅,風拂過臉頰,順帶拂走了眼角的一滴濕潤。

「你也不該叫她母親。」她還是繼續補充道。

珝兒本以為自己的親姐姐,回到家的第一日,就算不送點好吃的好玩的,也該多說些體己話才是。

竟是同他說這些......

再多想些,他語中竟帶了委屈,回道:「當初是她先不要我的。」

「你說什麼?」岑璠聲音卻冷了幾分。

珝兒聲音驟然大了許多,急聲重複,「是她自己要去宮裡,把我一個人丟到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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