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自己冷酷慣了,姜霧眠咬唇想笑,抬手虛拳掩在唇上輕輕咳嗽掩飾過去。
「那周律師在律所的人緣還挺好的。」
周緒延:「……」
恩,挺好的,看見他都會問好,態度也都很好,有不懂的問題都說是小事也不願麻煩他,全都問沈時了。
沈時作為他的徒弟,能有此殊榮。
怎麼不算是他的呢。
兩人正說笑著,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過來,雖然門開著,但還是站在門口敲了下,見兩人斂色看了過來,才走進來。
他穿著考究的深灰色西裝,舉手投足間透著上位者的從容,看向周緒延的臉上帶起笑容。
「我說呢,所里那幫小子都在鬧騰什麼。」
「緒延,這位就是你那位盛名在外的夫人吧?」男人微笑著走近,目光溫和地看向姜霧眠。
「是,師父。」周緒延收起矜傲,微微頷首。
「我妻子,姜霧眠。」
又跟姜霧眠介紹,「這是我師父,鄭承律師。」
姜霧眠連忙見禮:「鄭律師您好。」
鄭承爽朗地笑了:「不必客氣,我和緒延既是師徒,也算半個家人。所里的人平時沒少好奇你,偏偏這小子把你藏的嚴實,今日一見,果然是個靈秀的姑娘。」
姜霧眠耳根微熱,悄悄瞥了周緒延一眼,卻見他面色如常,只是耳尖隱約泛紅。
鄭承打量著工作室,讚許地點頭:「裝修得不錯,位置也好。緒延眼光一向精準,這次更是挑了個好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周緒延一眼,後者輕咳一聲,別過臉去。
還害羞上了是吧,鄭承哪裡見過周緒延這樣反應,不由得玩心大起,仿佛看不懂某人瞄過來的暗示那般,繼續打趣著。
「緒延吶,他可是我們律所的頂樑柱,每年經手的案子能為律所帶來上百萬的收益,他呀,做事十分嚴謹,而且從不輕易承諾,但一旦答應,必定會全力以赴的。相信有你這樣的賢內助支持,他更能精進事業。以後啊工作室有什麼法律問題,隨時來找我,不必客氣。」
周緒延的眼睛要盯出火花來了,但面上依舊保持平靜,鄭承見狀哈哈大笑,終於才收住了話頭。
姜霧眠露著大家閨秀的輕柔笑容,回應著長輩的誇讚,聲音溫婉:「我知道,周律師一直都很優秀,這也都是得益於師父言傳身教的薰陶和教育。」
又盈盈笑開,語氣俏皮:「相信我這個小小的工作室,也能在貴所的福澤下更上層樓,以後免不了還要多麻
煩鄭律師,到時候恐怕鄭律師要嫌我煩了。」
鄭承對於姜霧眠的回應頗為滿意,張弛有度,進退得當,這樣的氣度教養和姣好樣貌,讓他不由得高看。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
這丫頭,不簡單。
尋常小姑娘被這麼打趣,要麼羞得手足無措,要麼就順著杆子往上爬。
可她挺好,既不扭捏也不張揚,就這麼溫溫柔柔地站在那兒,回話時眼睛清亮亮的,既給了長輩面子,又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帶了過去。
更難得的是那份氣度,明明年紀輕輕,言談舉止卻透著禮儀教養的從容。
鄭承可不是在這個小地方成長起來的,他自小在北京長大,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後更是在紅圈律所混跡多年,直到七年前,和前妻離異,一氣之下來到大西北這個遠在天邊的地方。
北京什麼樣的女孩女人沒見識過,他在名利場混了半輩子,自認最會看人,但眼前這姑娘,還是忍不住讓他稱嘆。
他看得出來,這姑娘眼底那份沉靜,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裡透出的底蘊。
難怪能把周緒延那小子吃得死死的。
鄭承想到剛才所里幾個小孩形容的那一幕,自家那個冷麵徒弟拿著紙巾給人擦臉,動作輕柔得跟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再瞧瞧現在,平時在法庭上叱吒風雲的周律師,站在這丫頭身邊居然連耳根都紅了。
有意思。
「姜小姐是做什麼的?」鄭承故意問道,眼角餘光瞥見周緒延立刻繃緊了後背。
「師父,她……」周緒延話說一半,卻被鄭承輕輕按住手腕。
鄭承笑道:「哎,你急什麼,讓人家自己說。再說了,我又不會吃了她,這不是在閒聊天呢嗎。」
「我是蘇繡非遺工藝人。」姜霧眠聲音輕柔,卻不卑不亢,「我組建的這間工作室,就是用來傳承和推廣傳統刺繡工藝的。」
鄭承聞言,眉毛一挑,顯然對姜霧眠的身份感到意外。
他不愛打聽別人私事,不知眼前這姑娘的身世,剛剛還只以為就是個普通大家閨秀,沒想到還是個有真本事的。
再聯想到周緒延最近突然對非遺版權案格外上心……
老狐狸心裡頓時門兒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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