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瓷渾身僵住了。靳舟望的唇瓣不經意擦過她頸側的肌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慄。她應該立刻推開他的,可當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時,卻鬼使神差地停住了動作。
「靳舟望,你清醒一點。」紀瓷意識到自己玩笑開大了,她剛才就不應該騙靳舟望,這只是他的一場夢。
紀瓷強壯鎮定,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然而語調里的輕顫卻掩飾不住:「這不是一場夢。」
「我不信。」靳舟望的聲音悶悶地從她肩頸處傳來,雙臂收得更緊了些,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從自己懷裡消失,「每次夢見你,你都這麼說。」
紀瓷心頭微微一顫,心裡莫名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她放鬆了掙扎的力道,輕聲問:「你......經常夢見我嗎?」她像是在故意試探著什麼。
靳舟望似乎沒料到夢裡的紀瓷會問這個問題,他微微抬起頭,嘴唇無意間擦過她的耳垂。
「嗯。」靳舟望簡短地回應,聲音裡帶著夢囈般的模糊,「分手後經常夢到。」
「不要分手,好不好?」
「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沒有分手。」
紀瓷笑著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地抬手,猶豫了幾秒後,她輕輕碰了碰他滾燙的額頭。
「靳舟望,你燒糊塗了。」
「沒有,我沒發燒。」
一時間和病人說不通,紀瓷選擇了放棄。
紀瓷的手有些涼,靳舟望似乎很享受她的觸碰,像只被順毛的犬科動物,輕輕蹭了蹭她的手心。
「紀瓷......別離開我......」靳舟望低聲呢喃,聲音裡帶著罕見的懇求,「哪怕一會兒也好。」
不知為何,紀瓷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不輕不重戳了一下。
「好吧,我不走。」
紀瓷選擇了妥協,她和病人計較什麼?
她緩緩抬起手,回抱住靳舟望,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交融成一片模糊的輪廓。
紀瓷靜靜地任他抱著,雨夜中,他的心跳聲與她的逐漸同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著不早了,紀瓷準備起身。
「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水,你這個情況不能再拖了,必須先吃藥。」
「你不會離開吧?」靳舟望固執地收緊手臂。
「你每次都騙我,我一鬆手,你就不見了。」
「我不走,真不走。」紀瓷從未見過這副面孔的靳舟望,她無奈一笑,像是在哄小動物,「前提是你得先吃藥。」
靳舟望似乎聽出了她語氣里的妥協,稍稍放鬆了力道,圈在她腰間的手依然沒放。
「那我再最後信你一次。」
他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終於緩緩鬆開手。紀瓷立刻從他懷裡站起來,起身往外面走去。
紀瓷倒完熱水,她回到房間,讓靳舟望吃下退燒藥,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藥效來得很快,靳舟望有點困了,他強撐著看向紀瓷,問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這個問題讓紀瓷整理被角的動作一頓。她本來確實打算離開的——畢竟她的「被迫看護」任務已經完成。
但是在聽到靳舟望聲音里那一絲幾不可聞的失落,紀瓷臨時改變了主意。
「我不走,你趕緊休息吧。」紀瓷將打濕的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
得到肯定的回答,靳舟望終於放下心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房間裡一片安靜,不多時,靳舟望便睡著了。
這一夜,紀瓷沒有再離開房間,她怕半夜靳舟望的體溫又上去。
為了照顧他,她在他的床頭呆了一夜,就像她軀體化發作的那個晚上,他也在她的床頭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靳舟望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壓住了。他微微蹙眉,緩緩睜開眼。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床單上投下細碎的金線。
靳舟望側頭一看,只見紀瓷靠在他的床邊,腦袋枕著手臂,而她的手正壓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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