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啊里里外外全靠我!要不是我,這家早就散了!」田秀大罵了起來。
蘇德鈞被氣得不行。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是老二寄回來的那六百塊錢在他手裡,他何必還要看這個婆娘的臉色!那他肯定跟這個潑婦離婚,然後迎娶溫柔賢惠的小於啊!
這麼一想,蘇德鈞紅了眼。
他朝著田秀高高地舉起了巴掌,「你踏馬的少給我裝!臭表子!你趕緊把錢給老子拿出來——」
田秀一看蘇德鈞這副想打人的架勢,也怒了。
但她和蘇德鈞做了一輩子夫妻,知道此人就是個慫貨!
又覺得他今天肯定也只是做做樣子。
於是田秀雙手叉腰,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還對蘇德鈞說道:「蘇德鈞你還想打人?」
「來!你往這兒打!你打!你打啊!今天你要是不打,你踏馬的就不是男人……」
「啪!!!」
一記清脆的掌摑聲音響起——
四周齊齊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蘇德鈞看著自己發紅、發燙的手掌心,目瞪口呆;
雖說衝冠一怒為錢財,
可他的懦弱、他對田秀的懼怕,早就已經刻進了骨子裡!
所以他張大了嘴,呆呆地看著田秀。
田秀則保持著雙手叉腰的動作,
卻覺察到自己的左臉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記耳光,
然後,她的面頰開始疼痛、發燙,
最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脹了起來……
田秀瞠目結舌。
蘇甜荔實在沒能忍住,卟哧一聲笑了。
又飛快地憋住。
第7章
號外號外!
——不得了啦!
全化工廠家屬大院最慫的男人蘇德鈞今天當眾打老婆了!
這場面,令簇擁在蘇家門口的吃瓜群眾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大家緊張而熱烈地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當下,一部分人跑出去廣而告之了,
另一部分人很堅定地守在陣地最前沿,更加聚精會神地吃瓜。
而這時,
打了老婆的蘇德鈞,和捱了打的田秀……
全都回過神來了。
田秀怒了,皺著眉眯著眼,一步一步逼蘇德鈞;
而蘇德鈞慫了,他哭喪著臉,扁著嘴,一步一步後退,可憐兮兮地說道:「本來我也不想打你的,你非讓我打,你還說……我不打你我就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知道?既然你讓我打,我也只好打了……這能怪我嗎?是你求著我打你的!」
田秀怒道:「我讓你打你就打?那我讓你有點兒出息你怎麼還這麼窩囊?」
「蘇德鈞!你為什麼沒當上幹部?你為什麼沒掙到大錢?你為什麼沒讓你老婆孩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老娘跟著你熬油似地熬了二十來年,過的這都是什麼日子!」
「我沒嫌你窮,你倒好,開始打老婆了!」
「蘇德鈞你對得我嗎?你怎麼不去死啊!」
罵到最後,田秀高高地掄圓了手臂,重重地扇了下去——
「啪!!!」
「媽——」
前一聲,是響亮又沉悶的掌摑聲音。
後一聲,是處於變聲時期的少年發出的粗戛又奇怪的大喊。
蘇甜荔睜大眼睛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二十多歲的女青年,以及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那穿著過膝大紅底色印白色波點半身裙和藍色海軍領白襯衣的摩登女青年,不消說,正是蘇又子本人了!
五年前蘇甜荔下鄉的時候,大姐蘇又子已經十九歲了。
青春是最美的化妝品。
二十四歲的蘇又子不知經歷了什麼,不但失去了十九歲時的膠原蛋白感,面相也越來越尖酸刻薄;
大約是因為她遺傳了田秀的長相——所以下巴尖尖,長了一雙大眼睛卻是單眼皮,眼角就顯得特別鋒利的緣故吧!
而穿著半舊藍色雙白槓運動褲,穿著泛黃的白色短T、背著軍綠色單肩書包的少年,不消說就是弟弟蘇天才了。
當年蘇甜荔離家時,蘇天才還是九歲多快滿十歲的小孩兒,
幾年過去,蘇天才從孩童變成了半大少年,五官還沒完全長開,但已經初現少年的英俊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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