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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承煜只想結束這場鬧劇,趕在南榮顯和陸攬洲之前將他那好王兄帶回上京,敷衍道,「本王自會全力助你。」

司命拱手道,「如此臣便放心了,來人,將王上請上來。」

「諸位,藥引便是天子之血,王上自願以血贖罪,生死不論。」

他最後一句是對南榮承煜說的,「諸位勿怕,王上已留下詔書,死後自有襄王即位,諸位不必擔心。」

襄王本人此時沒空理司命,一雙眼死死盯著南榮宸,讓他日思夜想而不得劍的人此時就在他面前,一身紅白交錯的衣袍,風華無雙。

可,那雙鳳眼沒有半分生機。

他第一次在人前失態,執劍橫在司命脖頸之上,厲聲問道,「你對王兄做了什麼?」

司命沒理會他,卻多少能看出襄王來這一遭是意欲何為想,轉身朝台下百姓道,「我早知襄王仁善,舍不下兄弟之情,但諸位不一樣 ,王上就在這兒,不來取血便只有死路一條。」

南榮承煜揮劍刺出,卻被人攔下,足下磚塊微動,下一刻便跟隨行的幾名護衛掉入機關之中。

現下沒了閒雜人等的打擾,司命上前將劍遞出,「此處機關只能拖住襄王半個時辰,肅王和陸將軍也在城外,王上已皈依我佛,暫封神魂。

想活命就自己動手 時間不多了。」

「我佛只渡自渡之人。」

誰也沒料到,率先上前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她將孩子託付給鄰里,顫巍巍走上台階,接過匕首,口中念念有詞,「王上別怪我,我相信王上,但我的孩子,我只想救我的孩子,他疼得在哭啊,對不起王上,對不起…」

南榮宸對此恍若未聞,雙目一動不動地對著人群,不知在看什麼。

婦人鼓起勇氣刺出匕首,她是太著急了,才選在了天子手腕上,司命沒說需要多少藥引,她只多要一點點,多要一點點或許能再救了她的丈夫,再多一點點或許她自己也能活…

反正,反正王上一句神魂離體,王上不會疼的。

她端著兩碗藥踉蹌著走下台,走到她孩子身側,眼看著就要將藥餵到孩子嘴裡,卻被人一手掀翻。

「南榮宸,你他娘的竟敢騙我!」

戚言又急又氣,腳步登時加快,恨不得飛上祭神他,南榮宸居然騙他,不是說蠱毒已解,司命不敢對他做什麼?

怎麼一夜之間弄成這副鬼樣子!

由戚言扶著的人實在吃不消,扯了下他的衣袍,「少…少俠,不是說要給鄉親們分解藥?!」

戚言扔下一句,「你自己跟他們說」,正打算幾步衝上祭神台,就見南榮宸終於眨了下眼,斂眸掃過在那婦人之後蜂擁而上的人,「退下,既然能信司命和佛彌教,信孤一回不會讓你們更吃虧。」

面前的天子手腕上還在滴血,卻已經踢起地上的長劍,回身擲出,不偏不倚正中司命右腿。

短短半個時辰之內事態變了又變,百姓終於怔愣在原處。

戚言帶來的人藉機大喊,「柳叔,方伯伯,千萬別被那個妖道騙了,我們這裡才是解藥,你們看看我,三個時辰就快好全了!」

戚言避開又往祭台之下跑的百姓,也顧不上不知何處趕來的哪只軍隊,用匕首劃破袖子,半跪在南榮宸身前,包紮昏君腕上沒人管的傷處,「南榮宸,你到底中沒中毒,能動怎麼不躲?!」

南榮宸隨他動作,順帶著答他幾句,說話時看著司命,「可能中過蠱毒,不過早已解了,司命如此大費周折,孤怎能不陪他演完這齣妙戲?」

司命倚在血泊中大笑,「臣認輸了,王上也沒贏。臨越的百姓,王上的臣民不信王上吶。」

「他們為了活命要喝王上的血,臣都心疼王上。」

這話聽得戚言又氣又心酸,但又不知說些什麼,只能將動作放得更輕。

南榮宸低頭看了看戚言的手藝,扔下句,「做得不錯,回宮有賞」,便朝司命走去,「既然心疼孤,就替孤辦一件事,也不枉孤沒一劍殺了你。」

「留一封血書,將你與襄王的行徑昭告天下,孤留你那些教眾一命。」

司命又笑起來,這幾日該是他這麼多年裡笑得最多的,都是對著南榮宸,「臣都要死了,不插手凡塵中事。除非…王上給臣些天外之物。」

南榮宸早料到他不會輕易答應,「天外之物沒有,天外之事倒有一些,比如世間卻有巫神在,也是巫神替孤解的蠱,再比如,孤本來確實盼著你們誰能殺了孤…」

「若非司命做什麼都慢了一步,孤或許真會同司命一起…死。」

南榮宸廢的這些口舌,大多只是為了免去偽造字跡的麻煩,但順著司命說了這麼些,已經足夠麻煩,他極有耐心地等著司命的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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