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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王上。」

南榮宸正猜著這是哪處釀的酒,沒空理他,隨意擺手讓他落座。

他特意要求南榮顯把含元殿這場生辰宴辦成家宴,對外只稱他新近登基、無甚政績,不該大辦。

實際上,既然他並非先帝親子,今日未必是他的生辰。

他希望今日能成他的忌日,也不想鬧得太大,滿殿之中都是熟人。

「王兄把這生辰宴辦得如此奢靡,存心敗壞孤的名聲麼?」

南榮顯答得理直氣壯,「阿宸放心,本王又不曾用國庫的金銀,誰若是敢多嘴,本王親自去跟他...解釋。」

所謂解釋,連夏昭都知道,是輕則割舌頭重則割頭那種,他只希望千萬別有人來觸他家王爺的霉頭。

這個回答南榮宸無話可說,他也只是隨口一說,作為一個昏君,他實在不差驕奢淫逸這一條罪名。

[系統365:檢測到蕭元傾劇情點,在殿中為宿主彈琴表白,請宿主認真走劇情。]

他都已經那般對待蕭元傾,這所謂劇情居然還能繼續下去,可見帝師為了暗中輔佐明主嘔心瀝血,忍著如此屈辱向他撫琴訴衷情。

再說那把「存今」琴,蕭元傾隨身帶著數年,珍視非常,堪稱他露在外面的風骨。

為了輔佐主角,拿著這把愛琴來與他這個昏君虛情假意,也是代價不小。

南榮宸無聊了幾日,不介意再玩玩蕭元傾得仇恨條,「老師怎的還沒到?」

裴濯欲言又止,但難得見南榮宸起興,拱手應下,「文侯侯在偏殿。」

把蕭元傾攔在偏殿的事,是他做的,蕭元傾此人表里不一。

南榮宸倒真沒想透這處關竅,「還不快去請老師來?孤等著老師的生辰禮。」

殿中樂師又換了一曲,入耳如聞仙樂,南榮顯找的樂師不會差,他這王兄於享樂之道冠絕上京。

不知其名的曲子奏到一半,蕭元傾拱手行禮,「臣參見王上。」

南榮宸已經大約猜出手中醇酒的來歷,把九曲連觴壺握在掌心,朝蕭元傾笑得真誠,「老師不是要撫琴一曲,作孤的生辰禮麼?怎麼不見「存今」?」

見蕭元傾眼瞼微動,他接著補上一句,語氣輕快,「孤想讓天下人知道老師的琴音為當世一絕。」

他從御座起身,朝蕭元傾走近,歡愉笑意浸軟幾分嗓音,「老師勿怪,孤只是太好奇老師的生辰禮了,孤想與老師...名正言順。」

轉個身的空當卻又不帶感情地下了王命,「去取老師的琴來。」

蕭元傾微微頷首,拱手而立,緋紅官袍蓋不住如鶴清絕身姿,卻能遮住南榮宸那句「名正言順」划過他心頭的痕跡。

今日的南榮宸,仿佛身在東宮。

他看著南榮宸命人在御座之側加了黑檀琴桌,想起數年之前,他在東宮偶然看到的畫像,其上書「四方館一面驚鴻,靈均此生,唯此一眼」。

那畫像畫的是他,用的上好的宣州貢紙。

他把畫像放回原處,將其當做手中為數不多的籌碼。

行至如今,他手中棋子眾多,這枚籌碼無特別之處,但他用得艱澀。

南榮宸同樣在看,他在看自己上輩子的笑話之一,蕭元傾慣常執筆的右手磨出些薄繭,反而襯得那雙手如松柏指一般,正撩起衣袍落座。

殿中的樂師見狀不敢喧賓奪主,很有眼色地停止演奏,帝師親自為天子撫琴,他們豈能冒犯?

天子抬手示意他們繼續。

他們猜不透聖心,卻不敢抗命,各自撥弦擊缶,唯恐冒犯天顏,露出馬腳。

周遭又起酣然絲竹聲,南榮宸淡聲催促,「孤還是不想讓旁人聽到老師的琴音,此為兩全之策,老師不會怪孤的。」

他催的不是蕭元傾的琴聲,是那根才晃幾下就一動不動的仇恨條。

殿中的樂師都知道他命令帝師在旁人的樂聲之下撫琴是冒犯是折辱,看來蕭元傾是主角團演得最好的,演得表里如一。

但他就喜歡捏硬柿子,再次看向蕭元傾,沒掩飾眼中的探究,在蕭元傾即將碰到琴弦之時拎起酒壺淋漓一斜,半壺醇香酒液盡數灑在琴上,「罷了,孤覺得老師還是適合彈靡靡之音,就用這酒替老師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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