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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宸指望誰都不如指望他!

他接著恭維梁有章,「舅父甚得人心,連清河郡王都能為舅父所用。」

梁有章帶著些微蔑視答他,「清河郡王府能在上京這麼些年,經朝歷代都沒能衰敗下去,不過是因為網撒得廣,世代都如牆頭草一邊四面倒。」

他說完清河郡王又想起他的一大心病,「就是那周衍知,也不過是比本官早入朝十年,占儘先機,才得以扶持新君,有今日的地位。」

「我梁家何處比不上周家?天地人皆無眼,本官得先帝重用至此,是」梁黨奸臣」,他周衍知卻是清流,哪有這般道理?」

「本官索性掀了這天,到時自有公正。」

見南榮承煜默然無語,一副被他這大逆不道的話嚇到的鵪鶉摸樣,他又接著訓誡,「肅王也是這般看王上的。但襄王放心,本官不會留他多久。」

被一個南榮顯嚇成這個模樣,他這外甥很沒出息。

不過還是那個道理,南榮顯乖戾無常,又頗有手段,比不得南榮承煜好控制。

南榮承煜聽完他這激情澎湃的造反宣言都有點同情他了,「舅父定能成事,屆時承煜定會為舅父正名,朝中之事還要多多仰仗舅父。」

梁有章將筆毫上蘸到清水裡,睨著墨汁慢慢暈到水裡,「本官能到今時這地步,都要多謝王上趕盡殺絕。」

南榮承煜聞言暗諷一句:梁有章私吞貢品、參與走私、勾結刑部,再有別的罪名不計其數,換誰當王上都忍不了,這話他當然不能明說,「是王上...南榮宸分不清誰忠誰奸。」

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出「南榮宸」三個字,南榮顯那個癲公「阿宸阿宸」亂叫個沒完,他也配?

二人又交談幾句,梁有章還不至於把「謹慎」二字完全拋到腦後,並未將控制王城的詳細計劃告知南榮承煜。

南榮承煜識趣地沒問,他也不樂意去聽廢話:梁有章謀反這劇情原書就有,只不過謀反的誘因被南榮宸改了,最終的行事之機定在南榮宸生辰宴上。

他離開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王上近日不理朝政,萬一不去含元殿赴宴...?」

梁有章心情好到連這個蠢問題都回答,「蕭元傾邀王上赴宴,王上早就允了。」

他心情倒好,南榮承煜心裡起了火氣,紫宸殿真是被各路眼線插成篩子,還有蕭元傾,為何人人都認為南榮宸是因為蕭元傾才去赴生辰宴?

這次,南榮宸明明是為了跟他南榮承煜的謀劃而去。

*四月初七,天子誕辰,與巫神祭只差十日,又是新王登基

第一回,王城周圍喜上加喜,衢歌巷舞,擊壤高嵩。

九門內外各色彩燈長燃三日,依照舊制建起錦坊彩亭。

一時間層樓寶榭,雲霞瑰麗,萬狀千名,到了傍晚更是當得起「金碧輝煌」四字。

南榮宸抬步邁上天子輦,看過周遭之景,陣仗弄得這麼大,沒虧他特意讓南榮顯安排這宴會。

他反握住裴濯的小臂,朝他勾唇,「老師守著禮制不肯與孤同坐,裴卿陪孤。否則孤自己一人賞火樹銀花不夜天,怪無趣的。」

他這話帶著可惜,人卻沒多看蕭元傾一眼。蕭元傾今日仍穿著那件緋紅官袍,鶴紋松枝團繡其上。

間或看了這麼些時日,他多少有些膩。人吶,善變,就算沒喜歡上新的,也會厭棄舊的。

今日怎麼說也是他名義上的生辰,他不會把這怪在自己頭上。

裴濯原本與蕭元傾分立天子兩側,誰也不至於成為誰的影子,得了天子恩旨後,桃花眼漾出十足十的誠摯笑意,「臣遵旨。」

雲錦帳垂下,南榮宸沒穿朝服,一身淺金繡雲紋的衣袍,烏髮也只用玉冠束起,慵然倚在靠枕上,話里說是要看外面的不夜盛景,卻是連帷簾都沒去掀開。

他朝裴濯開口,「今日襄王和肅王都在,裴卿顧著些陳平。」

安排身後事的流程他都走厭倦了,卻又不得不囑託,只希望這是最後一回。

裴濯暗中決定宴席結束之後再請一回太醫,王上近日難得能安睡,那股懨弱卻幾乎泡爛骨頭,不知是由內而外還是由外而內,「是。」

南榮宸懶得多言語,基本上沒多理會裴濯偶爾挑的話頭。

待轎子停到含元殿,他掀開錦帳走下御輦,抬頭看向南榮顯的手筆——含元殿本就為宴請之殿,宮殿制式恢宏,周遭假山湖水兼備,樓閣相連,如今在夜幕下琳宇珠容自是不說,周遭鐘鼓迭喧,笙歌瓦起,熱鬧。

他步入主殿,抬手免了樂師的禮,坐到主位上朝裴濯夸一句,「肅王倒是有心,知道孤的喜好,他人呢?」

還不等裴濯作答,南榮顯就邁進殿中,目光一下粘在南榮宸身上,見南榮宸正拿著夜光杯輕嗅酒香,是他許久不曾見過的放鬆姿態,雪腮荔唇,好看到他不想讓他的阿宸落在這滿殿閒雜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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