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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命令的威懾力顯然大大削弱,南榮宸撩起眼皮看向赫連翊,帶著十足十的不悅和威懾。

可下一秒便被赫連翊攔腰帶過,「別動,你現在還不能死。」

陳平沒料到會有這般變故,又不敢動真格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南榮宸落入這疏勒世子之手。

赫連翊是王上帶回來的人,陳平從來不多問,也就不知道這世子底細,只好領著一群侍衛亦步亦趨地跟進寢殿,若有異動,即刻拿下。

可到最後,他們刀劍短弩都已備好,赫連翊竟真的只是把王上放在臥榻上,然後繃著臉離開。

南榮宸整個人陷在錦被中,赫連翊大概真怕他死了,連放下他的動作都很輕。

但他此時意識昏沉混亂,無暇去細想赫連翊又發的什麼瘋,只知道紫宸殿亂成一片,光是腳步聲就聽得他厭煩。

這傷處怕是被系統折騰得不比自戕當日好上多少,疼痛鑽心,他喃喃一聲,「謝塵。」

隨即就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蠢事,巫神又豈會時時來管他的閒事。

所幸,他從謝塵那處圖的也只是減輕些痛意,他自己也能捱過。

太醫應是還沒來,他遵循本能抬手按上心口的傷處,手便被溫柔而不容拒絕地握住,塞回錦被中。

「太后駕到!」

殿外太監尖細刺耳的唱聲響起,接著是「參見太后」,「參見蕭大人」的錯雜行禮聲。

南榮宸看向那道紅衣虛影,「謝塵,許孤一個願望,帶我離開此處。」

第17章

雲錦龍紋帳施然落下,遮出一方隱秘天地,南榮宸理所當然地把這當作是謝塵的回應,在團絲被下動了下手指,一隻精巧的梅花鏢隨之滑落到手中。

他也是昏了頭,竟會如百姓一般向謝塵請願,「做不到就滾。」

傷重到這個地步,最好的應對之法當然是自己再補一刀,暈過去既能逃過一陣疼痛,又能避開令人作嘔的虛以委蛇。

拉仇恨值這事,也不能一日做這許多。

若是手下太重不幸死了,那也是時也命也。

錦被之下那點動靜沒逃過謝塵的眼,他隔著明黃錦被扣住南榮宸的手腕,壓著薄怒啟唇,「如你所願。」

南榮宸瞧見那雙總是彎起討嫌弧度的桃花眼此刻微凜,見巫神尚有不痛快的時候,他心情莫名好上幾分,惡劣開口,「怎麼,你也怕孤死了?」

「你待孤這般好,孤怕是真要傾心於你了。」

「謝塵…」

驟然響起的春日驚雷聲吞沒他的話,無法窺見窗外之景,目之所及只有一襲紅衣,其上隱約現出銀白紋路,正如巫神殿隨風揚起的經幡。

「本座說過,不准自傷。」

一句似真還假的空茫話聲喚回南榮宸的意識,掌心梅花鏢已然不知所蹤,他蹙著眉不悅地睜眼,正對上謝塵那雙現了原型的異瞳。

一黑一赤,加上那一身雪發紅袍,該是艷鬼邪魅才是,跟「神」之一字沒半點關係。

「信女與夫君成婚多年,卻子孫緣薄,未能得子,求巫神賜子。」

「…求巫神保佑家母沉疴得愈,長命百歲」

「求巫神保佑我弟弟安全歸來…」

數道祈願聲繞在耳邊,南榮宸側過頭去看,淺金色帷幔之外四根淡金色石柱支起穹頂,正有一名素衣女子跪在蒲團上,雙目閉著,神情虔誠。

「信女不知犯了何錯,才要受無後的懲罰…如能順利得子,信女願用半生性命來換…」

臨越境內,百姓能這麼堂而皇之來拜的,惟有巫神像。

看來他這是在巫神殿,南榮宸撐了下手要從榻上起身,卻動彈不得,垂眼看去,身上只剩兩層中衣。

他沒作掙扎,乖順地躺在原處,目光隨意散在帷帳頂上,「所以,這便是巫神降下的懲罰麼?」

謝塵本就不是正經的醫仙,事實是,九洲之內,他從未見過旁的神仙,許是經的年歲太久,或是渡哪一場劫時壞了腦子,他連自己的來歷都已經記不得了。

而南榮宸的傷勢仍然同上次一般棘手,他雖能緩解傷處的疼痛,不過也只是表面功夫,無法完全將其治好,只能借著凡人的法子,慢慢將養。

可南榮宸豈是安分之人,他捏著那把輕盈如羽的梅花鏢,在其上繞了一周紅光,「是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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