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困惑的神情從莫塔臉上轉移到凌灼臉上,他混跡人類社會的這些年,從來沒人教過他這類知識,他連自己的發情期都搞不明白,曲指可數的性。愛經驗和知識全部來自於莫塔。
於是在懷疑了兩三秒後,他選擇了相信自己人類的話,只是擰著眉頭像是在猶豫,最後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低下頭:「你要是很想喝的話……我努力一下。」
話說完他就不好意思再看莫塔,很難為情的拿尾巴捂住臉,露出的耳朵尖尖紅嫩嫩的招人疼,隨後感覺跨坐的部位持續的跳動了好幾下。
雨林末地的盛夏,被炙烤的樹葉和青草散發出清香來,在這點香氣中,一股濃郁的屬於alpha的信息素升騰,以往帶著灰燼感的松木燃燒味道中夾雜了一點腥甜。
莫塔低磁的嗓音懶懶的喘了聲,像只剛飽餐一頓的獸,放鬆著姿態盯著他面前的人,眯著眼笑了下。
「應該是,我努力一點?」
他笑著問,凌灼尾巴尖點了點,從毛茸茸的絨毛間向下看去,濕暈在緩緩散開,他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眼莫塔。
後者笑容加深:「抱歉,你剛才那樣,我很難控制~」
「哦,」不知道自己剛才是哪樣,小狐狸裝作聽懂了,順便睜著水霧霧的眸子發揮出點求知慾:「可為什麼還是好精神?」
「……」
莫塔靜了瞬,忽然垂頭把腦袋抵在凌灼鎖骨間:「如果不想被弄壞,就別對一個剛嘗到滋味的alpha問這種問題了,寶寶。」
最後那個稱呼,帶出了點祈求的意味,是著實忍得辛苦。
他這樣弓著背,凌灼一低頭就能看到他的後脖頸,腺體上的飛鳥紋已經變得鮮紅,說明他現在極度興奮。
凌灼想起他失憶那次在船上被莫塔抓到的兩天一夜,晃晃蕩盪昏昏沉沉的視線中,這個飛鳥紅的像是灼燒的岩漿,好幾次他都以為它會展翅飛起來。
代價是他近乎散架的身體。
他看了眼,立馬老實。
「我好像得重新洗個澡了,」莫塔抱著他起身,剛洗過的頭髮早就被曬乾,隨意的垂在額間,英俊的眉眼有幾分凌灼記憶中的少年氣,笑著問:「一起嗎小狐狸?」
凌灼會錯意,結結巴巴的拒絕:「我我我還要去看大哥,時間會不夠。」
「為什麼時間不夠?」逗老婆逗上癮的alpha裝聽不懂。
狐狸誠實解釋:「因為你每次都會很久……」
最近的一次是兩天一夜,也是因為船航行時間只有那麼長,不然凌灼懷疑自己根本出不了那間房。
莫塔抱著他,在懷裡顛了顛,失笑:「想什麼呢壞狐狸,我只是普通的洗澡,要不要一起?」
「要!」
……
重新變得清爽後,換上乾淨花襯衫的狐狸站在鏡子前轉了圈,左右仔細的看了看自己,面露糾結:「我這樣真的好看?」
這條紅底碎花布料輕薄的像裙子的褲子,和同色系但花朵更大的薄襯衫,比當初在南漁島上大娘找來的還要花里胡哨。
他穿上十分不自在,感覺自己像那種掛在天花板上五彩斑斕的燈球。
高腰的褲子掐著細細的腰,莫塔在他身後忍著笑,真誠點頭:「好看。」
怨不得他,朝彌歌的審美就是很騷包。
「那好吧,」他的人類都這麼說了,凌灼勉強接受。
他一陣風似的按照記憶在堪比城堡的大別墅里衝到朝彌歌的臥室,結果發現漆黑厚重的大門鎖的嚴嚴實實,外面是虹膜識別開鎖。
於是他又扭頭衝下樓,聞著空氣里的消毒水味道,帶著莫塔在繞七繞八的走廊里拐出去,成功找到朝彌歌所在的書房。
紅木的大門虛掩,裡面靜悄悄的,凌灼用腦袋把門擠開,扒在門口探頭喊:「朝彌歌,我想去看我哥哥。」
莫塔從他身後和他一起探頭,疊疊樂一樣把腦袋搭在凌灼的腦袋上。
書房內空間十分寬敞,一張近兩米長的實木書桌,朝彌歌坐在書桌後的黑色皮椅上,背後是一整面牆的書櫃,側邊是乾淨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