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重新響起了交談聲,廚房門口,莫塔端著杯冰牛奶,口腔里瀰漫出凌灼的信息素味道,像嘗了口冰涼清新的樹莓汁,甜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沉下臉來:[你剛才在幹什麼?]
[偷親老婆,你不是感受到了嗎?]親到一半就被收回,第二人格意猶未盡。
剛才他可是看好時機出現的,為了引開那群小朋友的注意力,還特意放出eh nuo去桌子底下逗他們。
莫塔當然清楚這小子幹了什麼,總是稱自己不注意就偷跑著往凌灼跟前湊,昨天出差也是,明明安排了他看家,卻敢背著自己跑去協會。
要不是自己在外地出差沒有同行的人,不然兩個莫隊,怕是解釋不清,而分身的能力他暫時不想讓協會知道。
[你最近好像自控力越來越差。]他在腦海里說自己的第二人格,本意是提醒他老實點。
但第二人格懶懶的哼笑了聲,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怎麼會,你可不要在老婆面前造謠,我持久的很~]
這破幾把天,還聊個屁。
莫塔無語的端著牛奶回到餐廳,發現凌灼的獸耳在腦袋上支棱著,被餐廳的頂光照的毛茸茸的。
他來到他身後,放牛奶的時候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被辣的信息素外溢了嗎?」
辣椒還能有等同於發情時的作用?
那隻Q彈的耳尖一被他碰到就迅速的壓下去,看起來像在躲避他的手,莫塔有一瞬間的怔愣。
之前幾次,他每次碰這狐狸的耳朵時,他都不會躲,反而把腦袋往自己掌心裡碰,現在這樣……是剛才的人格親他惹他生氣了?
他沒有問,禮貌的收回手,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
凌灼沒有抬頭看他,只是扭頭看了眼冰牛奶,有點奇怪,不是給了冰塊了嗎?怎麼還倒了冰牛奶來?
吃過飯弟弟妹妹在莫塔的同意下,開始在他的這棟房子裡玩起尋寶的遊戲,別墅的地面一共只有兩層,但一樓挑高很足,休閒客廳面向花園的一側,有一個大大的拱形玻璃,還有一層地下室。
莫塔在廚房裡洗水果,出來時外面漸漸的下起了雨,屋外漆黑,豆大的雨打在玻璃窗上,砸出了哐哐響的動靜,看起來來勢洶洶。
凌灼跟在弟弟妹妹們後面,以防他們弄壞莫塔家裡什麼東西,下雨時被嚇了跳,條件反射般把自己縮在了樓梯的拐角。
樓上沒開燈,只有樓下的燈光爬了幾縷上來,弟弟妹妹們不害怕下雨,又加上對新地方充滿了好奇心,噠噠噠的跑去地下室探險去了,完全沒注意到哥哥沒跟下來。
莫塔看著幾個小朋友熱熱鬧鬧的去開地下室的門,後面卻沒跟著凌灼,好奇的仰頭沖樓上喊了聲,但無人應答。
他不免有點擔心,今天倒完牛奶回來,凌灼看起來就很奇怪,整個人像失去了發條的精緻人偶,飯也沒怎麼吃,話也變少了,甚至都沒怎麼跟自己對視。
莫塔轉到樓梯邊,順手想開燈,一抬頭就看到拐角的位置,縮著一團人影,他抱著膝蓋,臉埋在臂彎里,只剩一個紅色毛茸茸的腦袋十分惹眼。
那麼高一個人,縮起來小小一團。
過分漂亮的長相,不好親近的氣息,一雙眼睛更是常帶著獸類般的冷漠,很多事上卻意外的呆,甚至好欺騙,還總是毫不自知的對著自己放下防備,不知死活的招惹。
惹得自己哪哪都硬,就一顆心為他軟的不像話。
屋外一聲悶雷突兀的響起,緊貼在角落的人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莫塔拾級而上,在他身前蹲下,抬起的手本想安撫性的摸摸他腦袋,但想到餐廳里他壓下耳朵的拒絕,最後還是將手撐在了他身後的牆面。
「這是誰家丟的小狐狸,沒人要我就撿走了~」
他沒問他是不是害怕下雨,為什麼害怕,反而用低沉動聽的嗓音講童話故事似的說道。
凌灼埋著腦袋,繃緊的肩背在嗅到他身上的氣息時就放鬆了下來,這會兒抬起頭,垂著眸子蔫蔫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在說不是沒人要,還是不准撿。
這讓莫塔聲音放的更輕柔了:「不是小狐狸嗎?」他故意問,想用開玩笑的方式轉移凌灼緊張的情緒。
凌灼這次點了點頭,從莫塔肩背上透過來的光照在他的鼻樑上,一晃,便在臉上遊動似的閃,一會兒照亮垂下來的小扇子似的眼睫,一會兒落在看起來很好親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