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頓了頓,懷疑地看著他:「反正你們那的人也從來不離開東夷,路堵就堵了唄,沒那麼多外人來這裡,不也挺好?」
「這堵牆攔的不止是人,還有魂靈。」霽月說。
南山一怔:「什、什麼意思?」
霽月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三界之中,絕大多數生靈都有魂魄,死後魂魄回歸冥界,過陰陽河,重新轉世投胎,生生不息,可如果在第一步就被攔住呢?
南山想像不到那是什麼樣子,只覺得身體發冷。
海浪不知何時恢復了平靜,大海波光粼粼,折射的光線照得人眼睛疼。
南山揉了揉眼睛,再次抬頭時,海浪和小船都不見了,她還坐在婚床上,身上披著薄薄的喜被。
「你該休息了。」霽月溫聲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等一下!」南山一看他要走,下意識伸手去攔,卻因為距離估算失敗,最後只抓住了他的腰帶。
霽月頓了頓,低頭看向她沒入自己衣袍的手,垂著的眼眸瞧不出半點情緒。
南山趕緊鬆開他,討好地笑了笑:「仙君,霽月仙君,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空有一身靈骨,實則一點修煉天賦都沒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實不相瞞,我綁五根姻緣繩的事早在我二十歲生辰那天就暴露了,除了你還有四個對我虎視眈眈的人,我要是不回去,那我阿爹阿娘就得替我倒霉了。」
「一個。」
南山一愣:「啊?」
「只有青丘後人一個,而且他被你下了毒,沒有解藥的話,想來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霽月溫聲道。
南山呆滯:「你怎麼知道我下毒……」
「我看見了。」霽月回答。
南山當即就想問他是怎麼看見的,只是話到嘴邊突然反應過來:「不是,你說『一個』是什麼意思?」
「那日的五頂花轎,一頂是我的,一頂是冥界的,另外三頂是同一股靈力所化,想來是那個青丘之人的,」
霽月慢聲細語,「二十年說短不短,那兩段姻緣的主人至今沒有露面,想來要麼是將此事忘了個乾淨,要麼已經凶多吉少,而如今青丘後人連自保都難,更別說害你的家人,加上你對冥界少主有救命之恩,即便悔婚,冥界也會護著你的爹娘……總的來說,你爹娘如今的處境,比你安全。」
南山:「……」
「還有問題嗎?」霽月好心問,見南山直愣愣的不說話,便又一次要離開。
「別走!」南山猛地回神,繼續哭訴,「就算他們的處境安全,我也得回去啊!他們年紀已經大了,過一天少一天,我身為唯一的女兒要是不在他們跟前盡孝,我還是人嗎?!求求您放我走吧,我實在是跟您耗不起,您心地善良,您大慈大悲,求求您放我一馬吧!」
「好啊。」
「好……」南山震驚,「您答應了?」
「我雖不常去凡間,但也知道凡間有一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霽月平靜與她對視,「你若實在不肯留下,我也只能答應。」
南山眉開眼笑:「哎呀呀,您可真是大度呢,不僅大度,還很有學問……那您什麼時候放我走?」
霽月:「你現在就可以走。」
南山:「路都堵了,我怎麼走?」
霽月:「你把路復通,就可以走了。」
南山:「……」
「我也想幫你離開,但我神魂一連折騰了三次,已經無法再折騰第四次了,」霽月笑得溫和又含蓄,「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
南山:「……」
再無話可說,霽月轉身離開。
「喂!」南山忍不住叫住他。
已經拉開房門的霽月停步:「還有事?」
「最後一個問題,」南山看著他的眼睛,「你們東夷的日夜交替是不是不正常啊,怎麼過了這麼久,太陽還是一動不動,而且……為什麼是紅色的太陽?」
大概是打心底不覺得自己能順利離開,所以面對霽月耍無賴一樣的回覆,南山也沒有什麼生氣的感覺,反而問出了她很早之前就開始疑惑的問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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