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古代沒有攝像機、沒有自媒體,不然葉從南這樣的,包出圈,紅遍大江南北的。
葉從南淡淡笑了一聲,拿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到底還是會緊張,何況你也在台下。」
「我還能給你壓力不成?」
江清淮覺得自己很無辜,葉從南給過他稿子後,他可是溢美之詞一籮筐一籮筐地說,連修改意見都沒有提,作為領導,這還不夠鬆弛嗎?
不過他轉念一想,作為下屬,葉從南到底還是會在意他這個領導的眼光的。
便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葉從南的肩膀:「你真的很厲害,不要給自己壓力啊。」
葉從南卻沒想到江清淮會突然靠近,下意識看向被江清淮落在身後的裴牧,瞧見他臉色果真不大好看,卻有些得意。
他朝裴牧挑挑眉,又朝江清淮笑了笑,說了一句客套話,身後的侍衛便催促葉從南上台去。
所謂的上台其實就是去長樂坊門口搭建起的那個「戲台子」,這樣不僅平常可以請戲班子來這邊唱戲熱鬧氛圍,若是政府還有什麼新規,也能在這邊直接宣講。
為此江清淮還專門做了個簡單的紙喇叭,戲台子後面則扯上橫幅,上面是禮部那些人寫的吉祥話。
活動的流程也很簡單,葉從南上台亮相,做個簡單開場,後面便是李大人來宣布一些集市的新規,介紹集市的構造等等。
戲台子搭在室外,配備有三千左右的桌椅,江清淮拉著裴牧坐在最前排,看著站在台上的葉從南和相關人員商討細節。
這時裴牧突然發話問道:「你跟他為何會共事?」
「近來不是建集市,他常來宮中和陛下商討事宜,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江清淮看向裴牧,「從這條街往裡走,聽說有家麵館,味道非常好,我們一會去吃麵,好不好?」
「好。」裴牧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那街悠長深遠,一眼望不見個頭,又問,「這也是葉從南告訴你的?」
「怎麼了?」江清淮意識到不對勁,壓低聲音,「你還在吃葉從南的醋嗎?為什麼啊?」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來之前裴牧說的話:「你真覺得他喜歡我?」
鑑於他曾經稀里糊塗看不出裴牧的心意,這次江清淮也不敢托大,虛心求教:「怎麼看出來的?」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清白。」裴牧悶悶來了一句,攬住江清淮的肩膀,宣誓主權一般往自己身邊拉,「清淮,只喜歡我,好不好?」
又說眼神不清白。
江清淮真是要被這群傢伙搞糊塗了。
「你可真霸道啊,裴遠之。」江清淮忍不住嘟囔著開玩笑,「想我只喜歡你一個……我可有個條件。」
裴牧嚴肅起來:「什麼?」
江清淮便壞笑起來,他壓住裴牧後頸,將人往面前拉:「今晚可得把我伺候好了,不然……小爺一個不高興……」
「清淮。」裴牧有些羞惱地打斷了江清淮的話,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四周,才說,「這可是在外面。」
「外面怎麼了?」江清淮最近越發喜歡逗裴牧,「人家都說情到深處,不知天地為何物,你還口口聲聲說愛我呢,怎麼……今日這般冷漠了?」
冷漠?
裴牧身子僵了僵,看江清淮一臉壞笑,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江清淮又在使壞。
這個小狐狸。
裴牧下意識看了一眼台上的葉從南,果真發覺他正在偷看,便故意抱住江清淮的腰,俯身親了下去。
被親的江清淮、正在看的葉從南,甚至於旁邊那些個文武大臣、諸子百官,過往路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江清淮是沒想到裴牧這個老古板真敢在大庭廣眾下吻他。
但說實話他很高興。
他自小跟爺爺在國外的莊園長大,接受的教育比較開放,結交的外國朋友也不少,對於這種大庭廣眾下親吻的禮儀文化欣然接受。
只是裴牧……
那天他在院中涼亭上,想摸摸裴牧的胸肌,裴牧都不許。
非要抱著他去屋裡,去床上,任江清淮好說歹說,他也只是紅著耳尖,一聲聲叫「清淮」。
今天倒是轉性啊。
江清淮興奮不已地回吻,卻先聽見葉從南的聲音從台上傳來,因為喇叭的存在,在雜亂的人群中,比較醒目:「咳,諸位,我們的活動即將開始了,請在場的人安靜就坐。」
比起接吻,當然還是這次的活動比較重要,江清淮輕輕推了推裴牧的胸膛,卻被裴牧咬了一口唇。
力道是不輕不重,但明顯能感覺到主人的哀怨。
何況裴牧一退開,便正襟危坐,看都不看江清淮一眼了。
江清淮只能跟他說小話:「別生氣啊。」
裴牧嗯了一聲:「沒生氣。」
「那幹嘛咬我?」回憶方才那個吻,江清淮忍不住笑了一聲,卻還是裝可憐道,「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