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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霍爾維斯的聲音落下,繭的編織到了最後一步,卻像是那個不完滿的球體一樣,已經幾乎只差最後一步的繭突然停止了編織,接下來是瘋狂的抽絲剝繭。

那些細密的絲線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折磨,盡數斷裂,然後沉沒球底。

但是很快,又不斷有絲線生成,本來消失了的水精靈也隨著這些絲線逐漸現身,她身姿輕盈地在絲線之間,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編織。

「但很可惜,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成功過,沒有人清楚王繭是怎麼誕生的,也沒有人能復刻王繭。」

霍爾維斯說完,看了一眼圖安珀爾。

他已經全然入迷,只呆愣在原地,仰著一張臉,痴痴地抬頭望。

投影的燈光還在不斷變化,有時候是被陽光照耀的海水,有時候是被風吹散浮雲的林間。

在這個小小的地下室里,四季不斷變幻,而繭的生成和摧毀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圖安珀爾問:「如果知道不能複製,為什麼還要一直嘗試?」

霍爾維斯沉默了一瞬,回答:「因為預言。」

「預言?」

「「某瞬」的預言。」霍爾維斯反問,「你在「某瞬」里看到了什麼?」

圖安珀爾老實回答:「我看見了凌晨三點,你在走廊敲門,喊我的名字,我去給你開門,然後你伸手,我……」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砍斷霍爾維斯的手是否屬於預言的一部分。那應該算是他的反抗?他主動打破語言的舉措?

沒等他作出決斷是否要坦白這一部分,就聽到霍爾維斯說:「那應該是對今天夜裡的預言。」

「某瞬」的預言可長可短,有時候可以預言某個完整的一天,有時候只能預言幾分鐘的事情甚至就如同名字一樣,幾秒鐘的瞬間,預言的遠近也是不同的,有時候預言遠到十年甚至百年後,有時候卻只能預見幾個小時後發生的事情。

埃布爾採買的這隻「某瞬」的遠古血脈已經十分淡薄,所以它能夠發動的預言是又短又近的。

霍爾維斯嘴裡的預言和圖安珀爾看到的不是一個級別——

「在那個預言裡,我製造了繭。」

正是因為看到了希望,所以才會反覆嘗試。

「難道預言就一定會成真嗎?」

圖安珀爾忍不住問。

霍爾維斯不也是沒有在凌晨三點赴約嗎?

「命運的點與點之間有千百種連線方式,但是起點和終點不會改變,」霍爾維斯凝視著水球中的繭,淡淡道,「「某瞬」的預言是命運中間的一種可能,過程可能多種多樣,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圖安珀爾剛想反駁怎麼會一樣,就愣住了。

在他看到的預言裡,霍爾維斯確實來赴約了。

而現在,他和霍爾維斯站在這裡,硬要說的話,預言確實實現了。

所以如果霍爾維斯看到了自己成功製造了王繭的未來,那麼其中曲折不談,最後結果一定是他製造出了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圖安珀爾看著水球里忙碌的水精靈和那又一次幾乎要完工的繭,忍不住低聲道。

「遠古蟲豸永生不滅,它們會在沉睡之後自王繭中醒來。」

王繭王繭,自然就是王的孵化器,破繭之日,君臨天下,吞噬寰宇。

但是神奇的是,並不是先有蟲豸需要安眠,才生成王繭,而是王繭誕生於世,蟲豸才有資格安眠後復生,而且王繭珍貴稀少,只有被選中的蟲豸才擁有入住安眠的資格。

大部分的遠古蟲豸只是化為白骨化石,即使強大美麗、即使猙獰兇惡,也只留在口口相傳的故事裡,不被人窺見真容。

霍爾維斯說著,走到操控台變輸入了一串指令,球體旁的地板瞬間開合,露出一架摺疊梯,摺疊梯上方有一個可供人站立其中的方形籃。

霍爾維斯示意圖安珀爾站上去,圖安珀爾站上籃子,摺疊梯感應到重量之後緩緩上升,一直升到一個圖安珀爾抬手就可以觸碰到球體側面的位置。

圖安珀爾看了一眼霍爾維斯,霍爾維斯點點頭,示意他可以觸碰。

他下意識地抬手,那些絲線便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瘋了似地朝著他手掌的方向聚集過來。

圖安珀爾嚇了一跳,卻沒有把手拿開。

那水精靈意識到了什麼,停止了在絲線中穿梭,她睜著那雙雪白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游到了圖安珀爾的面前。

水精靈貼著球壁,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圖安珀爾試著把手掌貼在球壁上——水精靈相對地也抬起手,將手掌貼在球壁內側。

兩個手掌的位置重合的一瞬間,圖安珀爾突然身子一歪,接著聽到了潺潺水聲。

水精靈把他拉進了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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