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建立朝青的時候,宓安還在被宓朗回強迫著裝病,怕出門引人注意,只有夜深無人時才會去處理事務,以至於那段時間他因熬夜有些精神恍惚,倒像真常年生病似的。
景煦擔心宓安,每日深夜都偷偷溜出宮翻進將軍府,這麼看來,朝青建立之初頗有波折全是拜景煦所賜。
現在說起這些,宓安只覺得好笑:「本就沒多少時間出門,你還夜夜來堵我,多虧了清越得力。」
景煦一向看不慣宓安夸其他男人,當即冷下聲音:「他最好一輩子不犯錯。」
宓安笑著拍他一下:「小肚雞腸的男人。」
朝青的總部在京中最大的酒樓中,清庭樓依水而建,環境甚好,二樓名為「清平樂」的雅間常年空著,從不上客。
掌柜只說有貴人預訂,無人知曉這雅間的牆後便是通往朝青的大門。
「見過主子。」
朝青眾人已經許久不見宓安了,現下驟然見兩位主子一起出現,都被嚇了一跳。
宓安清清淺淺地「嗯」了一聲,撫了撫臉上的半塊面具,說道:「無事,你們忙。」
朝青這裡的房間每日都有人打掃,景煦這段時間一直在宓安房裡處理事務,還命人添了許多鮮花,又點上了薰香,將這間屋子裝點的頗有人氣。
宓安笑道:「處理公務的地方而已,也要如此精緻?」
景煦點上宓安新制的桂花香,道:「阿宓不陪我睡覺,我只好點些和你相同味道的薰香暫排苦思了。」
「胡言亂語。」宓安將面具摘了放在桌上,「今夜拍賣行有件暗器,我想買來看看。」
景煦順手拿起宓安的面具把玩,聞言立刻道:「我陪你去。」
宓安的這塊面具很是精緻,通體純銀,鏤空雕刻著海棠花,花枝自眼周蔓延,纏繞著宓安明麗漂亮的雙眼,煞是好看。
面具遮住了宓安大半張臉,唇齒卻在花中若隱若現,勾得景煦心猿意馬。
方才見他戴著,景煦就已經按捺不住地心動,現在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景煦將面具重新戴回宓安臉上,壓著他的後頸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景煦熟練地勾起宓安的舌尖,像前世無數次的親吻那樣,只是現在的宓安不再躲避,而是微微闔眸任他輕薄,甚至不自覺地摟住景煦的脖子,將自己送上去。
「好乖。」景煦蹭著宓安的唇,頗為感慨,「阿宓不咬我了,我還有些不習慣。」
宓安的眼睛已經泛起了水光,聞言笑了起來,呢喃道:「你該慶幸自己這張臉生的好看,不然前世早就被我下藥,再也硬不起來了。」
「我這張臉能入阿宓的眼,榮幸之至。」
宓朗回硬朗,景陸粗獷,宓安和景煦卻都隨了自己母親的長相,景煦有五分像先皇后,生了個俊俏公子的模樣,宓安卻是有九分像將軍夫人,從小就像個女孩。
「不要親了。」宓安坐在景煦腿上,有些不自在,「他們武功不低,要被聽見了……」
景煦笑著又親了他一口:「聽見就聽見,誰敢置喙。」
宓安瞪他:「我就知道你讓我一起來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怎麼,你是不是還想出去嚷嚷給所有人聽?」
景煦笑得有些莫名:「我就是想讓他們知道你已經名花有主了,省的一個個的都惦記你。」
宓安卻不明白了,問道:「誰惦記我了?」
景煦看向門口,笑道:「安安,猜猜誰來了。」
宓安還沒說話,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是清越:「主子,清越有事稟報。」
景煦涼涼地看了宓安一眼,揚聲道:「晚些再來,我還有事。」
門外安靜片刻,清越的聲音又響起:「不知……青安主子可在?」
宓安:「……」
景煦的臉色又黑了幾分,突然抬了一下腿,坐在他腿上的宓安嚇了一跳,「哎」了一聲,連忙扶住了他的肩膀,凶道:「做什麼?」
門外的人聽到聲音,心中狠狠一驚。初見昭王那日他就聽到過青安這樣撒嬌一般的語氣,他印象中的主子冷心冷情,對任何人都冷若冰霜,不管是有過往來的其他人,還是朝青自己人,私下裡都說青安沒有人味。
原來他只是根本沒將他們當成自己人罷了。
景煦笑了起來,才想起來回答清越似的,懶懶道:「他也有事。」
清越回了聲「是」,逃似的離開了。
屋裡宓安狠狠瞪了景煦一眼:「你可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