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種家務事誰會去管,再說,管了又能怎麼樣?
管了不會有用,只會讓惡魔變本加厲。
這樣的毆打似乎是隔壁的家常便飯。
蘇愉要回市里上小學,離開之前,她從家裡翻了一盒創口貼,自己拿零花錢去藥店買了碘伏和紗布,她把這些用袋子裝起來,她要偷偷給哥哥。
小女孩好小一隻,穿著乾淨漂亮的衣服,每天都扎著不同的漂亮髮型,看向他的時候很害怕,卻給他送糖果,偷偷在他房間窗台放她自己的童話書……給他買藥。
她開心會笑,緊張也笑,好像在她這裡就沒什麼難過的事。
但他已經麻木。
他在這樣的麻木里冷冷盯著她。
小蘇愉把袋子給他,她鼓起勇氣說打不過要跑的。
他看著她捧著袋子的雙手,很白,沒有一絲傷痕。
「不用你管。」他冷冰冰開口。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後來,第二年暑假,蘇愉再回外婆這裡住,隔壁已經空了。
蘇愉聽說,他爸爸死了。
一個冬天的晚上,他喝了酒倒在外面,摔進水溝里爬不起來,凍死了。
被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僵硬了。
而他成了。
那他呢?
他去哪裡了?
蘇愉問了外婆,問了張阿姨,又問了小鄒老師,他們說,他可能還有其他親戚,也可能只剩他一個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果只剩下自己,不知道能怎麼過下去。
但對他來說也可能是好事。
一個人靠自己可能會過得不好,但一定不會比打壓在地獄裡更糟糕。
蘇愉盯著對面空蕩蕩的房間,就這麼看久了,她看到門框上有幹掉的血。
她愣愣地眨眼。
這件事在蘇愉的童年裡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記。
她腦子容量小,記憶儲存有限,很多事情會被她選擇性忘記,更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模糊那些細節,而到現在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雷雨天,他趴在地上,麻木又冷漠的眼神。
每個雷雨天做噩夢的時候都會想起。
而在剛剛疼醒之後又睡著的短暫睡眠里,蘇愉再次夢見了這段往事。
那些皮開肉綻的畫面,詭異的和面前賀璽身上的傷重合起來。
好奇怪。
她手指縮了下。
蘇愉掀了掀他的衣服下擺,她很想看一看但還是問他:「我可以看嗎?」
賀璽沒回答。
他手垂在身側,握緊拳頭青筋凸起,對於蘇愉的請求,他從來很難有辦法拒絕。
「為什麼?」蘇愉沒得到同意也沒有動,她只是很費解,為什麼賀璽那麼排斥讓她看到他的傷疤。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沒有那麼害怕的。
「是你以前的事不想讓我知道?」蘇愉很多事都能很快想明白,她記憶淺腦子卻轉得快,賀璽不讓她看肯定和他的過去有關。
她再次強調:「我們都談戀愛了。」
她這樣說,賀璽依舊不肯。
蘇愉又說:「你不告訴我,我會不高興的。」
蘇愉聲音越來越小,她盯著他衣服下擺,突然一股難言的情緒從心底涌了上來,她眨了眨眼,忍住一股酸澀,可抬眼時眼眶還是紅了。
賀璽緊握的手鬆了松。
「好了,別哭。」賀璽說,「給你看。」
他把蘇愉的手拉過去,自己掀起衣服。
身上的傷疤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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