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吻得很倉促。縱然面色看似鎮定,心緒卻不比他好到哪去。倘若現在讓她回想,接吻是什麼感受,她的大腦只剩空白一片。
然而當謝沉舟埋頭過來, 窮追不捨的, 再次吻住她的唇時,容梔頃刻間有了實感。
他一手撐著榻沿,一手攬著她的腰。恰好在腰窩的位置,謝沉舟的指腹來回摩挲著,攪得她無所適從,心中又甜又苦。
兩人就這麼靜默地吻著。他動作看似輕柔, 實則吻得又急又凶。肆意妄為地掠奪著她為數不多的空氣, 又不給她喘息的間歇。
只是這樣吻了一會,容梔就氣喘吁吁地癱軟在他懷裡。
謝沉舟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唇角含著笑,眉眼更是蓋不住的蕩漾。他什麼也不說, 什麼也不問,只安靜地等著她先開口。
可容梔實在不知如何解釋。她一抬眸,又瞥見他唇瓣上, 自己留下的水漬,隱隱泛著幽光。
再配上那張清俊無害的面容,以及微紅的眼眶,實在是秀色可餐。
她承認自己就是鬼迷心竅,一時被美色所惑。容梔嘴硬道:「接吻而已,不算什麼。」
她如願聽到謝沉舟一聲輕笑。他的聲音微啞:「確是不算什麼。不過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罷了。」
容梔自知理虧,卻難得露出耍賴般的孩子心氣。她下巴擱在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地重重磕了磕。而後索性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硬邦邦的肌肉。
「嘶,」謝沉舟配合地輕哼出聲:「別咬,很痛。」雖是這麼說,他面上笑意卻不減,甚至隱隱有縱容之意。
見她不想說話,謝沉舟自然地幫她解圍:「倘若是別人,我定要追究到底的。」他心裡想的卻是:倘若是別人,怎麼可能有近他身的機會。更遑論能夠吻到他。
「但換做是你……我便也只好,甘之如飴。」
許是挺得多了,她竟然有些免疫,甚至預料到他一定會說出諸如此類的話。容梔眸光淡淡,任憑他將方才出格的種種曖昧揭過。
謝沉舟只覺懷抱一空,她已然坐直身子,同他保持幾分距離,「紅纓之事,懸鏡閣到底調查的有幾分眉目?」
這話鋒轉折突兀,謝沉舟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此般心情激盪和起伏不定的夜,她竟要同他暢談公事?
謝沉舟微微失笑,而後湊上前去就想重新抵著她的發頂。容梔卻不依,有所預料般提前躲開了。
他只好無奈地正色道,「有證據,但恐怕難以定罪。」
既決定彼此互為盟友,在某些訊息共享上,容梔並不準備藏著掖著,她道出自己的猜測:「證據是那隻鳥雀?」
他溫和一笑,擔心沾濕的衣裳讓她染上病氣,便也起身站到一旁:「你猜到了。」
容梔還記得那日涼亭里,只是因著鳥雀公諸於眾,紅纓就全身緊繃,高度戒備。
她略一思忖,「以那隻鳥雀的珍稀程度,還有聰敏程度,她能聽得懂紅纓的指令並成功將藥粉投入井水,倒也能說的通。」
整件事情本就是商世承一手謀劃,紅纓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傀儡。即便容梔有滔天本事,用花溪村一事攪得朝堂天翻地覆。
只要商世承袒護著紅纓,一錘拍板定音。那麼她的所有籌謀,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這其中利害他能想到,容梔怎麼會想不到。可想起方才那些諾言,他突然覺得審時度勢也並沒那麼重要。
倘若容梔真相討回公道,那麼他不介意當一次她手裡鋥亮的刀。
於是謝沉舟只不咸不淡問道:「你想揭發她?還是想朝商九思挑明?」
無論哪種選擇,都不是明智的。城府深沉如他,怎的此刻頭腦還沒自己清醒。容梔頗感意外地斜睨了他一眼,便理所應當道:「商九思定是要讓她知曉的,只不過不能直截攤牌。至於陛下那邊……」
她頓了頓,而後道:「秋後算帳,也不遲。」
這話直至當今天子,算是大逆不道,然她如今什麼叛逆出格之舉都做了個一乾二淨,也就釋然無畏地說了。
謝沉舟陡然一怔,又溫和笑開。是他多慮,那麼冷靜沉著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意氣用事?
心裡疑惑暫解,容梔才想起關於謝氏那些秘辛。算計鎮南侯府的是謝懷瑾,謝懷澤是無罪不錯。可他不參與,並不代表他不默許。
但李文忠的背叛,殺手的埋伏,從前她以為是謝氏所做,一直對謝懷澤冷臉相待。可如今知曉謝沉舟就是懸鏡閣主,她突然有了不同的感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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