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雨欲來(掉馬!!) 是從頭到尾都在……
流雲發現, 自家縣主今日尤其的心不在焉。
那平日本就猜不透心緒的臉上,倒也不說有多寒氣逼人,然而卻平淡地詭異, 看得她心底發怵。
「縣主, 您的帷帽。」她指了指容梔脖頸前掛著的帷帽,小聲提醒道。
從方才上了馬車,縣主帷帽脫到一半, 忽然僵了動作。而後這帷帽就靠著根細繩垂在她胸口, 隨著馬車顛簸起起伏伏,滑稽異常,同她整個人格格不入。
容梔置若罔聞,不知在沉思什麼, 只低垂著眼眸, 一言不發。
流雲自討沒趣,只得眼觀鼻鼻觀心,蜷縮在馬車角落不再出聲。可那帷帽實在礙眼,她躊躇了片刻,又忍不住朝容梔望去:「縣主!帷帽!」
流雲抬高了聲音,尖聲尖氣地叫道。容梔終於動了動, 而後面無表情地抬眸, 機械地解開了帷帽的結。
對謝沉舟起疑之事,她暫未告訴阿爹。一是避免打草驚蛇, 二是不願錯怪他。
容梔隨手取過冰鑒,抱在懷裡, 涼意刺骨,激得她頭腦清明不已。
行至主街,小販叫賣哄鬧聲嘈雜起來, 流雲掀了一角帷幔,好奇地伸著頭往外探。
流雲是幾個侍女里最天真的,萬一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壞了呢?
容梔淡淡問道:「假設有個人,悄無聲息騙過主人潛入其府邸,其目的是什麼?」
「啊?」流雲縮回腦袋,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縣主在問我?」
「嗯。」她似是倦極,多一個字都不願說。
「是與主家熟識的人嗎?」
容梔不言,算是默認。
流雲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殺人啊,或者偷東西。」說罷,她又瞥過頭去,透過縫隙,興奮地看外面街景。
這話似塊石頭般從天而降,卻並非「大石落地」,讓容梔安心。而是徑直墜下,把她的一顆心砸入了地底。
你看,不是只有自己那麼認為。無論是誰,都能知曉他定然撒了謊。
是從頭都在撒謊騙她,還是只在剛才,謝沉舟為著玉璽,才逼不得已才騙了她?
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她只覺得喉頭有些微澀,有些發酸。她是有傲氣的,自詡冷靜清醒,理性過人,絕不會被誰隨意誆騙了去。
因此在謝沉舟進入侯府後,她才會繼續派人跟蹤他,時刻監督著他的一舉一動。她並未完全信任過他,也理應做好了這一天到來的打算。
可為什麼當那呼之欲出的真相擺在眼前時,她卻踟躕不前,猶豫不決,甚至本能地就找各種藉口,試圖替他圓上。
流雲心已經飛到了車外,容梔心下慨嘆,竟有些羨慕起她的無憂無慮。
容梔從荷包里掏出幾顆碎銀,塞進流雲手心:「方才答得不錯,賞給你了。慢慢玩,玩夠了再回來。」
流雲驚喜不已,笑彎了眼,急忙道過謝,迫不及待跳下了車。容梔默默瞧著她身影被人潮淹沒,才徹底冷了神色。
侯府門前,容梔與兩架馬車不期而遇。其一是帶著帳單前來校對的姚肅,而另一輛馬車……
她揉了揉太陽穴,不願面對朝她而來,笑得比花還嬌的某人。只覺得冰鑒中化得水晃蕩作響,如同商九思腦子裡的。
只見她歡快地跑近,又壓低嗓音八卦道:「你怎會認識姚肅?」
容梔邊朝姚肅頷首示意,邊答道:「他是隴西商隊首領,與藥鋪有合作。」
商九思瞪大了眼,「你可知他從前的身份!」
「威震八方的衛國大將軍,就是他。」
容梔無甚興趣的點點頭,內心毫無波瀾。若不是她習慣對合作對象背調,此時可能也會訝異。
大雍朝最高級別的將領,曾經威震八方,四海皆知。聖上繼位後,他乞骸骨後解甲歸田,隱去功名,遊走於坊市之間。
好不容易遇著個也知曉廢太子一事,能說的上話的人,商九思說話根本不腦子,噼里啪啦道:「那你就該知曉,他卸下兵權不是因為年邁,而是因為,他曾經是廢太子黨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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