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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有人在永昌縣聯合徐家以及其他勢力設了陷阱圍殺鷹衛,那麼此案真能順利展開嗎?

還有掌控永昌實權這個願景,馮華付出性命都沒做到,姜宴清真能行?

一路無聲,馬車從衙門側門入,姜宴清下車後便徑直去換了官服。

沈纓候在廊下,她還不知姜宴清下一步要做什麼,只能聽令行事。

她正倚著欄杆休息,就見徐道仁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甚至在上台階時絆了一下,沈纓直起身快步跟了過去。

「大人,不好了,百姓鬧事,非要闖文昌塔!鹿鳴宴在即,天下學子齊聚,此時鬧事,不是讓人看咱們府衙的笑話麼?」

姜宴清拉開房門,一邊整理官帽一邊不緊不慢地問:「那便打開塔門,讓大家進去看看。區區一座塔罷了,何必與百姓鬧僵。」

徐道仁臉色凝重,聞言立刻道:「不可,山神聖地,萬萬不能被俗人褻瀆!」

「褻瀆?」

姜宴清失笑,抬眼看著徐道仁不解道:「有何褻瀆之處?所謂的山神也不過是仰仗百姓供奉。如今,他們既然想進去觀瞻,便行個方便,守塔的是哪裡人,讓他們放行,切莫傷了百姓。」

說話間,他便越過徐道仁往另外方向走去,那裡是處理公務的屋舍。

徐道仁見姜宴清這般敷衍了事,不由提高了聲音,急聲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還請您動身前去主持局面,各府當家的都到了,官府怎能不露面呢?」

「萬一出了命案,還不是要怪罪到您頭上。」

沈纓盯著徐道仁,在他瞪大的眼睛中看到了難以自抑制的恐慌。

如此驚慌是不是也代表著文昌塔的秘密他是知道的?

姜宴清聞言皺起眉頭,面色凝重地看著徐道仁,說道:「那你速速集結人手,本官過去看看。」

「是!衙役已經去了,下官一直在等大人。」

徐道仁快速說完,見姜宴清並無責怪之意擦了擦汗,連忙在前面帶路。

沈纓側頭看了眼姜宴清,他眸光閃動,嘴角微彎,那弧度像一根弓弦,蘊含殺機。

不用猜,這一場大戲定然又有他的算計。

徐道仁急壞了,他臉色蒼白,精神緊繃。

他不斷探頭看向車窗外的文昌塔方向,仿佛只要一直盯著就能阻止什麼事發生。

沈纓坐在他的對面,看得出他的恐懼並非假裝。

於是她就在心中盤算,該尋個什麼時機從他嘴裡套出馮華的事。

馮華一家如今不知道化在了哪座孤山的土裡,而當時險些成為馮華女婿的徐道仁就是心腹。

心腹自然是比旁人知道的更多。

她的視線從徐道仁顫顫巍巍、乾澀紫紅的嘴唇上挪開,靜靜地看向姜宴清。

就見他姿態悠然地靠著車壁,雙目閉合,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搭在車內的小几上,指尖輕扣在木案上發出細微的聲音,顛簸的車廂內他的身形穩如泰山。

忽然,他睜開眼看著徐道仁笑了一下,安撫道:「徐縣丞不必驚慌,本官自會出面安撫百姓,他們不過是想入塔觀摩,並非無禮強求,塔寺受人供奉,雖說神聖但也是世間俗地,怎能將百姓拒之千里。」

「將府衙差役全部調往文昌塔,分隊監督,日夜不停地放人進塔,不出三日此事定會平息。」

與徐道仁的坐立難安截然相反,姜宴清一派輕鬆,仿佛面對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話音落罷,徐道仁的面色更加難看,「大人,那可是永昌人供奉了好幾代的神塔,萬萬不能遭人踐踏啊。否則天神震怒,永昌會有災禍的,身為官員怎能置百姓於水火之中?」

徐道仁急於說話,嘴巴長得太開,唇上的裂紋瞬間滲出血來。

姜宴清聽他說完後,緊蹙眉頭,語聲坦蕩:「徐縣丞的意思是永昌繁榮並非官府治理有方,而是神靈護佑。照此推論,我大唐昌盛安泰也不是天子之功,而是神佛普照了?」

姜宴清嘴皮子一碰就將天大的鍋扣下來,徐道仁張大了嘴,慌張地擺著手。

他焦急地解釋:「下官豈敢這般想!大人,下官只是……只是怕百姓被人煽動,胡亂闖入文昌塔,毀了裡頭的東西,或是人多口雜,沒有分寸,再鬧些霍亂出來。」

「各大家族此時怕是都趕過去了,必然也是以神塔為先,咱們官府出面就是鎮住場面,大人初來乍到,還是多聽他人勸諫。」

姜宴清無聲地笑了一聲:「如此說來,本官不過就是個擺設。」

徐道仁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勸說道:「大人何必自討苦吃。」

姜宴清唇線抿緊,抬手敲了敲車壁,馬車忽然停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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