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情冷肅,沈纓識相地閉了嘴,矮身行了一禮便轉身往外走去。
直到走到門前,她又回身看了眼杜鸞。
他正在擦拭鐵棍頭部的玄鐵刃,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那棵茂盛過分的桂樹,隨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誰知,她才走出巷子就被無奇駕車攔在巷口。
沈纓越過馬車往外走,剛抬腳就聽到無奇命令道:「上車,大人讓我送你到縣衙。」
「我認得路,這種小事不敢勞煩姜大人。」
沈纓恭敬地回道,縱然她答應為姜宴清辦事,但她並不想被嚴密地監控著。
於是,繞開馬車快速往前走去。
無奇催馬攔在她身前,連人帶馬帶車像塊黑漆漆的大石板,就這麼死死攔住她的路。
他冷冷地看著她,「這是大人之令,上來!」
怎麼會有如此令人生厭的人。
生在京城的娘胎里難不成就高人一等?
沈纓瞪著無奇,攥緊手指,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打量她,一撐車壁便跳上了馬車,還未坐穩,無奇便催馬急行。
她一頭栽倒在地,趴在那大紅色絲毯上就像一灘不長眼的爛泥。
馬車再未緩行,揚蹄急行了一路,所以他們行至驗屍堂時才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無奇先一步下車走在前方。
沈纓無處撒氣,也實在不想與其同行,就綴在遠處。
驗屍堂門外站著六七個人,縣衙內的黃縣尉、邱主簿、錄事以及平日都見不到的幾名典吏都已經等在門口。
在姜宴清未來永昌上任時,永昌縣衙的歷任官員都與林家或是縣內大族有關聯。
比如上一任縣令,他才來不久就納了林府旁支的一個庶女為妾。
徐道仁一直對林府言聽計從,而黃縣尉家中妻子娘家與林府有親。
就連邱主簿都是從林氏學院中出來的。
可以說,整個縣衙都與林府密切相關,想在這裡秘密做什麼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沈纓竟有些同情這位新縣令,群狼環伺,寢食難安,他也不輕鬆。
尋常這些人可湊不了這麼齊。
如今新官上任,他們各有立場,守在此處怕是得了某些人授意。
官府驗屍不比民間,條條框框都有嚴格的章程。
進入驗屍屋子前要被搜身,穿戴也有講究,裡頭還有專人記錄。
牆上有一扇窗戶,縣尉、主簿等人在旁監督,驗一步,記一步,想要在這過程中動手腳是極為考驗功夫的。
沈纓認認真真地驗了一遍,依舊未在屍身表面發現任何致命傷。
她又打開頭骨查看,並無病變和傷痕。
由此可確定,他不是意外撞擊或旁人攻擊致死。
於是,她又打開內腹查驗。
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誰知,她在屍身的胃中發現了一些尚未消融的東西。
巧的是,就在沈纓疑惑之時,杜鸞也在宅院中發現了新的線索。
「樹下土壤雖有酒味掩蓋,但我還是聞到了腐屍味,於是在樹根周圍探了幾處,深至三丈有餘。姜大人,這樹下埋有屍身,且不止一具。」
「不要向他人提及。」
「他人,沈纓?她不是姜大人的心腹麼?」杜鸞不懷好意地問了一句。
姜宴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而是問道:「此宅可有暗道或密室?」
杜鸞聳了聳肩,搖頭道:「絕對沒有,我是一寸一寸查過的。此宅布局暗合八卦,藏風納氣,極有講究,宅主不像個簡單人物。」
「宅子清理得太乾淨了,書房中有些不錯的藏書,應該是走得匆忙沒來及帶走,書卷涉獵廣泛,至少百本,看紙張痕跡應該是被翻閱多次的,但整個書房沒留下任何筆跡,怪不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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