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擠眼:「要是帶對象或者曖昧對象去,更完美。累了拉拉手,靠著肩膀吹海風。」
任月給她說紅了臉,不愧是已婚婦女,浪漫場景信手拈來。
同事不忍心再逗她,「公共運輸轉來轉去有點麻煩,能自駕最好,或者你看下有沒有人拼車。節假日那邊人不少。」
任月去食堂吃早餐再回金楓花園,用手機查了詳細攻略,差不多敲定方案。
剛想微信分享給泥猛,他從來不發消息,任月不是太主動的人,點開又關掉了。
「小月。」
萬修開場白依舊,端盤想坐任月對面,她的餐盤不小心擺太過,對面沒了空位。
他只能坐旁邊,「我就說以前我們夜班有一兩天重合,怎麼在車棚看不到你,原來跑來吃早餐了。」
任月:「回去再吃太餓了。」
萬修:「雖然跟你住同一棟樓,還是上下樓鄰居,竟然一次也沒碰到過你,神奇。」
任月原來對萬修沒有特別感覺,自打感知他的一些刻意舉動,她也有心改變一些小習慣,能迴避則迴避。
她笑道:「現在不是碰到了麼。」
萬修:「也就這一次,不過我倒是在電梯裡碰到過你哥。」
任月:「我哥?」
她的繼兄還在老家忙著當準新郎,一想到不能回去,任月心情黯淡幾度。
萬修:「對,在我們小區,下夜班後下大雨那天,他提著一個鍋。」
哦,那個哥。
任月:「是他。」
萬修:「他在這邊工作?」
任月:「對。」
任月開始走神。
她並非有意對比,只是過往經驗潛移默化成標尺,有了泥猛在前,萬修的規矩和乏味異常醒目。
萬修:「好像沒怎麼聽你提過。」
任月:「可能因為我們不經常碰面吧。」
任月喜歡跟泥猛待在一塊,有一種抽離現實的快樂。方牧昭就像一條帶刺的泥猛,突入她的海域,攪動她規矩而乏味的生活。
她不敢說喜歡泥猛這個人,喜歡是一個她鮮少使用的詞彙,從來沒用在異性身上。
仔細想來,如果泥猛沒有一次次主動找她,恐怕也像她跟萬修一樣,碰不到一塊。
萬修:「你國慶什麼打算,回老家嗎?」
任月斟酌一會,實話假話都不方便說,「還沒定。」
萬修:「你們排班不是早出來了嗎?」
任月:「嗯。」
任月掏出手機放桌面,把攻略截圖發給泥猛微信。
月牙兒:去過嗎?
任月抬頭,偶然撞上萬修眼神,對方若有所思看著她。
她疑惑:「剛才你說了什麼嗎?我可能沒注意聽。」
萬修自討沒趣搖搖頭,笑道:「我是說,如果你也回老家,我親戚開車回去,可以一起捎上你。高鐵票挺難搶的。」
任月端著餐盤起身,「等我考慮好再說,謝謝,我先走了。」
「等我一分鐘,一起走。」萬修狼吞虎咽塞包子,看得任月過意不去,讓他不用急。
方牧昭睡眠淺,敲門聲震醒,鯉魚打挺起身。
「誰?」
「我。」
方牧昭聽出聲音,開門一看,小謝面如死灰傳話:「望叔叫你上前院。」
小謝沒有方牧昭電話,李承望有,如果他想找人,可以直接打電話,用不著找小謝傳話。
唯一的可能性是小謝剛見過李承望。
小謝老公欠錢不再是秘密,不知道夫妻倆如何解決。
方牧昭好奇原因,特殊時刻不好多問。小謝六神無主,他的詢問很可能被當成關心,倒是賴上他就難辦了。
他們的房間只隔了一個洗衣房,少婦和青年,容易起流言蜚語。小謝老公暗暗給方牧昭的白眼夠多了。
方牧昭帶上門,跟她錯身而過。
李承望又在前院看護懵佬,耐心比正常孩子的父親還多。
「望叔。」
李承望:「這兩個月,在地下室住得還習慣嗎?」
方牧昭不時留意懵佬,省得他又**撲水,「比我之前睡貨拉拉好多了,謝謝望叔關心。」
李承望:「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住下面我叫你方便,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