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稍等。
這麼大一個缸!
這麼大一條魚!
他現在兜里兩袖空空,連自己都吃不飽啊!
要是把它賣了……會被阿爹打死吧!
胡顏踟躕立在原地,迎面走來兩人,皆是手拿珠盒。
他望著對方手裡能換銀錢的珠盒。
對面兩人望著他身邊精巧巨製的透明魚缸。
皆是一臉羨慕之色。
…
另一頭,風笙正在完善他的畫作。
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人。身邊一左一右各坐了個人,且都在低頭寫些東西。
風笙先向坐在他右側,頗為文質彬彬的青年頷首示意。
東方餚感受到他的善意,回以苦笑,自我調侃道:「幸會,我乃……行差踏錯之人。」
風笙同樣的苦澀表情,苦中作樂,笑道:「窮途末路之客。」
作為第三人的陸星乘:「嗯……額……啊……」
一定要押韻跟上嗎?
明明這排三個人一起坐,這兩人搭上話,慢慢開始聊的熱火朝天,就他插不進嘴。
至於東方餚為什麼在這裡?
楚辭連明天的早報繪圖都安排好了,難道早報內容還要有其他編者來寫嗎。
自然是代筆冤大頭東方先生首當其衝。
東方餚與風笙閒聊之下,發現與對方興趣相投,很有話題。
他隨口問道:「那你最喜歡誰的詩篇?」
說起偶像,風笙眼神發亮:「我最敬仰的就是東方先生!他的詩篇靈韻天成,非凡夫俗子所能及!你呢?」
額……東方餚趕忙轉移話題:「我沒有特別喜歡的,倒是有些看不上的。」
說起這個,風笙轉喜為憤:「我也有最見不慣的人,你應該也看過他的文章——胡言小人!」
他憤然道:「雖不知其真實姓名,但看他一眾作品,便知此人乃是譁眾取寵之輩,言語行文間還恬不知恥的模仿東方先生,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對了,」風笙道:「兄台既是楚姑娘請來賦寫詩文,必然才華出眾,我可否借你詩作一觀。」
東方餚猛然被口水嗆住,撕心裂肺一陣咳嗽。
他心中已然淚千行,還得乾巴巴笑兩聲:「上不得台面,還是別看了。」
聊詩文太危險了,還是說點兒別的吧。
東方餚轉移話題:「我看兄台畫功非凡,別有意趣,甚至有幾分眼熟……咦,我是不是在哪兒看過你的畫?」
這回輪到風笙說話卡殼了。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算了,還是老實作詩/作畫吧。
…
碧璽書院的師生眾人看夠了熱鬧,簇擁著榮獲獎項的幾位師兄和小染,隨分散的人流朝外走。
眾人仍然還在討論著今日場景。
「上次這麼熱鬧還是在年關。」
「一聽這話,就知道今年游珠會你沒去看。」
「可真有意思,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比賽。」
「也不知道豚肉竟然這麼好吃,可比羊肉要細嫩多了。」
「牧場主那位女娘也極為貌美,好大的手柄。」說這話的人笑嘻嘻補了一句:「就是笑起來一臉的奸商相。」
哎喲!他話音剛落,便覺身後一股巨力,整個人往前一仰,倒摔了個狗吃屎。
他轉頭怒瞪小染:「幹嘛踢我?」
小染淡淡道:「我東家姓楚。」
「那又如何?!關這什麼事兒?」
白痴。
小染語氣淡漠,卻能從她的眉眼中看出一抹驕傲之色:「我是楚家牧場的長工。」
書院裡讀書之人,大多受家中銀錢供養。
囊中羞澀者在外上工奔波,以掙銀錢求學,雖是堂堂正正,總莫名有幾分低人一頭的卑意。
這種情況在書院裡也極為常見。
但是極少有像小染這樣,給別人當長工居然還驕傲自豪的。
與小染爭辯的書生隨即嗤笑出聲,而後捂著腦袋又是一聲驚呼。
夫子外出吃飯居然也帶了尺鞭?
他究竟是把它藏在哪兒?能夠這麼順暢的抄出來就往學生頭上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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