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他自己說的,他隨我處置,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對吧?」
「我才不信。」燕枝嘆了口氣,「他只是拿準了我膽小,不敢太過分罷了。」
「要是我真的拿出大砍刀砍他,他絕對會惱怒發火,罵我是『蠢貨』。」
「唉——」
燕枝換了一隻手撐著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想,我們兩個誰也不要理他,讓他自己一個人玩兒。」
「等他玩膩了,自然就不在意我們了。」
「嗷——」
「你也覺得對?那就這樣說定了。」
燕枝朝它伸出手,糖糕也伸出爪子。
一人一狼像他們經常做的那樣,擊了個掌,達成共識。
——「不要理他。」
燕枝拉著糖糕,同它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兒話。
兜兜轉轉,他還是只剩下這一個好友了。
說完話,燕枝剛準備躺下睡覺,忽然又想起什麼,連忙從被窩裡爬起來。
對了,楚魚送他的水晶鏡!
在來的路上,他一直把水晶鏡收在懷裡。
方才換衣裳的時候,他又把鏡子放在案上了。
這可是楚魚冒著巨大的危險送他的,雖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用,但也不能弄丟,更不能被蕭篡看見。
燕枝跑到案前,把水晶鏡攥在手心裡,又跑回床上。
這個東西,到底應該怎麼用呢?
燕枝捏著小巧的水晶鏡,認真觀察上面的花紋。
楚魚說,有機會可以用它看一看。
要怎麼看呢?用它來看什麼呢?
燕枝躲在被窩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貼在水晶鏡前面。
漆黑一片,他什麼都看不見啊。
就在這時,糖糕在被窩外面,用腦袋拱了拱他。
燕枝扭了扭身子:「哎呀,糖糕,你不要搗亂,我忙著呢。」
糖糕還是拍他。
「糖糕——你幹什麼——」
燕枝拖著長音,一把掀開被子。
下一瞬,燕枝愣在原地。
他捏著水晶鏡,呆呆地看著糖糕。
「老天爺啊!糖糕,你會寫字了,還寫得這麼工整,比我還好!你簡直是小狗里的天才!」
他把水晶鏡從自己眼前挪開,那些字就消失了。
他把水晶鏡挪回來,那些字又回來了。
他仔細看了看,確認這些字不是寫在鏡面上,而是確確實實飄浮在糖糕頭頂的。
原來這個東西,是這樣用的。
燕枝試著伸出手,在糖糕身邊揮了揮,試圖觸摸到那些飄浮的藍字。
可他當然摸不到。
「這是什麼?」
燕枝是認字的,他還會看話本。
只是這些字有些奇怪,有的少半邊,有的不認得。
不過他還是大概能看懂的,就算看不懂,也能根據上下文推斷出來。
燕枝皺著眉頭,努力辨認這些發著光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
「姓名:虞糖糕。」
「物種:狼……」
「武力值:……」
這個什麼武力值,燕枝看不懂後面的符號,但他能看得懂後面那個長條的方框。
方框裡,鮮艷的紅顏色,塗滿了方框的一半還要多。
這大概代表著,糖糕的武力值很高。
可是……
燕枝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驚呼出聲:「你不是小狗,你是狼!」
*
與此同時。
蕭篡就在隔壁船艙,收拾燕枝的衣裳。
他把燕枝留在宮裡的衣裳都帶過來了,只是這些衣裳,被他日夜捏在手裡摩挲,抱在懷裡磨蹭,早已經被他磨得起毛,也沾染上了他的氣味。
燕枝一定會發覺的,不能讓他再穿。
所以他特意吩咐親衛,找裁縫給燕枝做了兩身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