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馮皇貴妃會被問罪,先帝會少一位爭寵過剩的妃嬪,他則會獲得先帝的憐惜和青眼。
一舉三得的好事情。
時至今日,尉鳴鶴回想起當初那一日,李氏那雙因病而翳暗、閃爍著驚恐哀求的眼眸,心中仍然無一絲後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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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請元公公進去通報一下。」
當御書房中模糊的話語聲響起又重新沉下的時候,沈知姁唇角微微一勾,轉頭對元子淺笑。
元子當即就應了,進去叩門稟報。
尉鳴鶴瞥了眼外頭的天色,皺起眉:「皇后這麼早便醒了?」
「陛下,現下外頭東風冷寒,皇后娘娘擔心陛下,已在殿外候了一刻鐘,說不許奴才因此打擾陛下與大人商議國家大事。」因進御書房稟報,元子便將瑤池殿的手爐收進了袖中,此時正暖和和地貼著,令元子語氣愈發恭敬:「奴才這是偷偷溜進來稟報的。」
「簡直胡鬧,皇后是有身子的人,皇嗣可是社稷頭等大事,快將皇后迎進來。」尉鳴鶴眉心擰成「川」字,轉臉望向韓棲雲和閆旺:「朕信兩位愛卿所言,等延禧宮大火被撲滅後,若韋才人和貼身宮女還活著,便繼續審問。若是不在,就將延禧宮剩下的人再審審。」
「新年降至,微臣與閆公公知曉分寸。」韓棲雲率先開口,提及還有一旬就到的正旦。
尉鳴鶴略一挑眉,思索一瞬後並未說什麼,而是揮手讓二人退下。
韓、閆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一松,回去繼續做善後工作。
元子則是出去親迎沈知姁,順便吩咐其餘宮人將御書房的地龍燒熱,再去備上暖身的糕點甜湯。
沈知姁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先去茶水間親自泡了一盞北疆貢茶,然後親手端著進了御書房。
尉鳴鶴同樣是一夜不曾安眠,此時正站在雕龍鎏金炭籠前撥弄著銀絲炭,一邊醒神一邊等著沈知姁。
見沈知姁親端著茶盞,尉鳴鶴原先面無表情的臉上就下意識地流露出緊張關懷和溫然和煦的笑意,上前接過茶盞,放在窗邊美人榻的小几上,再將沈知姁拉著坐下。
感受到沈知姁的指尖存著溫熱,面色也紅潤,尉鳴鶴方鬆一口氣:他是真怕沈知姁被凍著。
「臣妾給阿鶴算過了,這可是倒數第九盞的貢茶。」沈知姁坐下,面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臣妾聽元子說,阿鶴昨晚又沒睡好,正好喝一盞茶。」
尉鳴鶴自然細細品嘗了一番,還對沈知姁贊道:「不愧是阿姁親手泡的茶,比先前宮人所泡更得朕意。」
「阿鶴就會哄著臣妾高興。」沈知姁適時地放下唇角,說起延禧宮大火之事:「臣妾今早是被外頭的動靜吵醒的,在外頭等候時和元公公打聽了一二,這才知道,韋才人竟是和中傷陛下之事有關,延禧宮起火亦是和其有所關聯。」
沈知姁蹙起秀眉,明眸中是明晃晃的震驚和憤怒。
「不錯,朕知道時頗為驚訝。」尉鳴鶴啜飲一口,旋即擰眉:「當初韋家謀逆,她身為妃嬪,竟為罪臣求情。朕想著她無罪,也是表示寬仁,就藉口病了將她禁足,前段日子更是被她表面的安分所欺騙,將她放了出來。」
「早知道,朕便下令……」
尉鳴鶴正說著,忽然察覺此事前半段和當初定國公府出事、沈知姁求情反被說染病靜養極為相似,正是當初自己用來對待沈知姁的手段。
他有些訕訕地住口,頗為尷尬地將茶盞再次端起。
沈知姁心裡冷笑,面上卻是毫無聯想,只嘆道:「臣妾見韋才人並非愚鈍之人,卻被親情蒙蔽了雙眼,做下此等大不敬的荒謬之事。」
「哼,朕聽了韓督公與閆總管的進言,才知道原來韋氏族中竟多有弒母殺父之事。」對著沈知姁一雙清澈明眸,尉鳴鶴冷哼一聲,莫名說起這話。
好像這般說了,沈知姁就完全不會將弒母與尉鳴鶴有所聯繫,這只是韋氏根據自家腌臢事編造出來的謊言。
沈知姁十分配合地圓睜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竟是這樣!這樣德行有失、違悖常倫的家族,竟為官做候幾十年!」
「臣妾當真是惶恐。」
「阿姁不必擔心,朕做天子,必定不會啟用這等家
族。「尉鳴鶴立刻寬慰沈知姁,旋即豎起長眉,冷聲道:「既然此事已經查明,朕必定嚴懲韋才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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