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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看,前頭搜查出的那些消息。全都是被人刻意放出來的煙霧罷了。

韓棲雲和閆旺發覺這一點,立時就發狠咬牙,用了酷刑,終於從一個最早說起話本野史、意圖自盡的老尚宮口中,得到了韋淑女的名字。

兩人帶人到冷霜館,看了眼滿臉驚恐和眼淚的韋寶珠,就轉頭奔向了延禧宮。

可已經晚了,延禧宮早就起了大火。

因而此時尉鳴鶴惱火,認為是韓、閆二人無用,才讓韋才人有了自燒宮殿的機會。

在尉鳴鶴看來,韋才人散播影射「天子弒母」的話本,簡直是其心可誅——自焚而死算什麼,就該讓韋才人被千刀萬剮,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憤怒!

伴著尉鳴鶴詰問之語的落下,隨之響起的是物件落地的聲響。

從脆響中不難判斷,尉鳴鶴在盛怒之下擲了手邊的茶盞。

韓棲雲與閆旺異口同聲的請罪息怒聲響起。

但尉鳴鶴不曾應聲。

裡頭半晌沒了動靜,只有死一般的寂靜漸漸蔓延,叫外頭的諸人都不由得提心弔膽起來,生怕龍顏再次大怒。

沈知姁手指摩挲著手爐上用寶石拼成的小石榴,臉上的擔憂更多了點,心裡卻是想遠了:看來尉鳴鶴的確是氣暈了,到現在連最關鍵的一個疑點都沒想到。

不過說不準等會兒就會說到,就看韓棲雲如何應付了。

應付得好,這件事就會在延禧宮大火中湮滅。應付不好,最先倒霉的就是韓棲雲。

果然,不多時,裡頭傳來尉鳴鶴陰森森的話語:「兩位愛卿,朕忽然想起一事,這韋氏自小在將軍府中長大,先前未曾進宮,何以能編造出一段這樣的野史,好幾處都與朕的經歷相合。」

「尤其是弒母那一段,簡直不像是常人能編造出來的!」

這話落在韓棲雲和閆旺耳中,就含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在閆公公看來,這是陛下的疑心病又犯了,懷疑韋才人身後還有高人指點,不由得頭疼,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查明真相。

而韓棲雲卻通過沈知姁的計策,猜出李氏之死的確與自己曾經的荒謬猜想吻合,即和尉鳴鶴有著直接關聯。

他當下就想通其中關竅:尉鳴鶴已經懷疑起一早追隨的人,而他這個曾經被放棄、又復起、一向在天子心中印象不好的棋子就成為了首當其衝的嫌疑人。

韓棲雲想到這一點,並未驚慌,而是指尖微動,勾住了右腰側垂下的魚形玉佩——這是現在能召令夜影衛的好東西,沈家小女郎那兒有他送的一塊。

可小女郎當真是無情又狡猾,並不提醒他,而是任由他現在直面天子疑心。

不過,韓棲雲轉念一想,便又想起沈知姁昨日晨間曦光下,柔美動人的笑靨與溫然綿軟的話語。

嘖,其實說來,小女郎暗示他多費些功夫查明,說不準就是一種提醒,不過他沒明白而已。

「兩位愛卿為何沉默不言?」尉鳴鶴話語中添了三分不耐煩。

話音剛落,韓棲雲從跪地伏身請罪的狀態,變成挺直腰板、拱手出聲:「陛下容稟,據微臣調查,韋才人雖不曾進宮,但是自小由韋武親自帶著讀書、教養,現下又入宮為妃,想要探知宮廷之事並不困難。而且因為韋氏被抄家流放、韋武被當眾斬首。韋才人一時膽大包天、對陛下懷恨在心也是有的。」

「而且微臣先前查抄韋家時,知曉了韋氏不少腌臢的辛秘。」

說罷,他微微抬眼,面上更多了一道新鮮傷痕,仔細看去還有些未乾的茶水痕跡。

閆旺亦是一天一夜不曾闔眼,茶盞碎片從他的手背划過,現在正帶來一陣刺痛。

他是尚刑局的總管,是有著替皇帝捉拿審問的職責,可閆旺現在累得慌,又無故受傷,眼前這案子瞧著,陛下瞧著要繼續追查……

心累心冷之下,閆旺會意地接口韓棲云:「稟陛下,微臣昨日審訊時,也從那位韋尚宮宮中得知了不少韋氏辛秘,其中殺父弒母、謀害兄弟姐妹的事情並不少,保不齊韋才人也做過,所以編造起來十分順手。」

閆公公的話,讓尉鳴鶴心頭覺得舒服了不少。

是呀,這普天之下,為了「權力」二字不惜用盡手段的,並不只是帝王家,外頭尤其那些高官世家,競爭激烈堪比皇室。

再看古往今來,那麼多的天子皇帝,有哪幾個手上是不沾血的?莫說是母親兄弟,就連殺父的也並不罕見。

更何況,他的生母李氏當時的確染了病,因為馮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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