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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鳴鶴眉頭微微擰起,似要開口,鳳眸轉過沈知姁又生生忍住。

輕嗤一聲過後,沈知姁目光划過眼露擔憂的藍嵐,又落回帝王臉上:「我開個玩笑罷了,陛下就讓她替我跪著罷。」

她素手一指,落在剛才挑起「罪臣」話頭的寵妃身上——這些年議論定國公府的妃嬪不少,可適才那樣污衊她父兄在軍營中為非作歹的人,倒是頭一個。

尉鳴鶴沒有片刻猶豫,立時就應了下來。

總管宦官總算能展開聖旨,揚聲宣旨。

一開始念前頭話的時候,眾人反應平平,等到過了三五行,總管口中的讚美頌揚之詞還沒結束,方覺出幾分不對——這麼長的一骨碌話,怎麼比莊貴妃的冊封聖旨還長呢?

等到末了「皇后」二字被說出口時,總管宦官張口結舌了一瞬,磕磕絆絆地將最後幾字說完,就退下到一旁,化為雕塑。

到場的妃嬪沒有總管這樣的克制力,當場就如沸水揚揚,轟然出聲。

素有威嚴的藍嵐亦管轄不住。

最後是尉鳴鶴微微揚手,鳳眸一掃,才讓瑤池殿重新歸於平靜。

沈知姁反倒是輕笑出聲,眼底燃起一簇火焰似的明光,像是寒風中的一朵凌霄花。

可因為這笑,她嘴角亦湧出血沫。

引得尉鳴鶴眼底哀傷更濃,直接將其餘人等趕出內殿,只留自己一人與病重將死的沈知姁敘話。

也給了沈知姁刺殺的機會。

當時沈知姁全心全意都撲在「刺殺尉鳴鶴」一事上,將聖旨內容拋之腦後。

現下再聽一遍封后聖旨,便刺激了沈知姁的記憶,讓她想起此事。

為什麼……前世臨死前給她的那一道晉封聖旨,與今生這一道,是一模一樣的呢?

難道同大皇子一樣,有些大事節點的內容是不可改變的麼?

即便生母不一樣,可誕生時間、生母是宮女且難產等情況卻是不曾變化。

「奴才恭賀皇后娘娘!」

元子一聲響亮的道賀聲,讓沈知姁思緒回籠。

「臣妾多謝陛下厚愛,必定不負陛下眾望,做到為陛下分憂。」

沈知姁口吻恭敬而溫柔,不過神思迴轉,身體上的動作就微微遲滯了些。

落在尉鳴鶴眼中,就是沈知姁忽然嬌面發白,身形有些不穩。

他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提衣下座,走下階梯,將在大殿中央受封的沈知姁扶起。

此時眾人尚未起身,正跪著聆聽聖旨,眼中是地板上吉祥喜慶的花紋,耳中只能聽見自上而下的腳步聲,還有冠冕旒珠微微的顫動聲。

最後是天子格外溫和關切的口吻:「皇后快起,可是舊傷未愈,身子不適?」

宸貴妃,不,沈皇后在亂軍入宮之際,為救陛下而冒生命之險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只看陛下這般關懷,就明白沈皇后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如何。

若說旁人對此是警醒,那定國公府便是安心。

同樣安心的,還有土藩太子——他日前去御花園賞花,在山茶花樹叢別碰見一位臉白眼黑的官員,像是惡鬼一樣,冷冰冰地駭人,自稱韓督公。

韓督公簡單道了自家妹妹與沈皇后的交易,說了會在北疆驛站安排幫助的人手,就甩袖翩然離去。

土藩太子聽得雲裡霧裡,回去後問了仙姬,方知前因後果。

他身為太子,面對日漸變得猜疑、暴戾的土藩王,自然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只是苦於沒有人手,也沒有膽子。

從大王子那兒打聽到韓督公是當初帶隊鎮壓叛亂的主力之一,如今再得知沈皇后深得大定君主信重,原先惴惴不安的心漸漸平穩。

*

「多謝陛下關懷,臣妾無事。」沈知姁裝作柔弱地往尉鳴鶴懷中靠了一瞬,又迅速挺直身子,就造成了「身子虛弱,但為了尉鳴鶴強撐著」的情形。

她低聲補充道:「院判說了,臣妾小產的虧空已經基本補全,肩膀上受的傷也癒合了。」

這樣一提,尉鳴鶴眼底愈發擔憂,親手扶著沈知姁在上首落座,在後頭的宴席上十分上心,略冷些的膳食都不許沈知姁用,甚至屈尊降貴、為沈知姁剝了一顆青玉葡萄。

沈知姁雙眸盈盈地用了那顆葡萄,借著用帕子擦嘴的功夫,往大臣席那兒掃了一眼。

她看見父母兄長眼底的憂心忡忡,瞥過韓棲雲彎起的桃花眼,自然也不曾錯過有的大臣眼中,是敢怒不敢言的反對之色。

「臣妾敬陛下一杯。」沈知姁勾唇一笑,舉起酒杯,算是開了敬酒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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