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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全很願為了沈家,支持沈知姁動手,卻不願沈家因為尉鳴鶴這個爛人而被後世唾罵。

想到這,沈知全再前一步,彎下腰來,像是雄鷹護住雛鳥:「小姁,現在京中人人都相信,我的腿已經廢了,我性情大變,在平虜將軍府中閉門不出。」

「小姁,我想知道你從一開始布局的所有舉動,你要說給我聽。」

「然後,若是事情不妙,你就能代我頂罪。」沈知姁亦緩緩站起,與沈知全對視,說出沈知全的打算:「到時候,你打算一人赴死,是不是?」

想起前世,父兄死前再次蒙冤、母親自盡的結局,沈知姁眼中就有薄淚湧出,閃過決絕,口吻如高山般堅定不移:「哥哥,自我從高熱中醒來,面對瑤池殿封禁、定國公府流放的局面,我便做了決定。」

「沈家可以做忠臣,可以為大定出生入死,可效忠的天子決不能再是薄情寡義之人。」

「這件事情要做成,前期的準備便要做好,涉及方方面面,的確不易。」沈知姁眸中有點點光亮燃起:「正如哥哥所說,你在將軍府中,能讓我在京城中的行動方便許多。」

她不會將前朝的要緊事都交給韓棲雲。

「至於哥哥所問萬全的問題……」沈知姁沉聲道:「現在動手,有五成機率被發覺,而再過幾年,我能保證十成。」

「兄長,尉鳴鶴現在膝下不過一位體弱的大皇子。」見沈知全略有疑惑,沈知姁溫聲解釋:「我覺得,做一位沒有親子的太后實在過於脆弱,也過於無聊。」

「承恩公現在看著老實,可若是有掌權的機會,我不信他不會改變。」

在沈知姁心中,她不相信除了父母兄長、蕪荑心腹之外的人。

人心善變,無論放在何時何地,都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只有她沈知姁手中握著實權,才能長久。

沈知全聽懂了沈知姁的潛台詞:再等幾年,一邊完成布局,一邊為後誕子,最好再哄尉鳴鶴早早立了太子,這樣即便尉鳴鶴身亡,朝野上也不會有所動盪。

身為流著相同血的兄長,沈知全清楚地知道沈知姁骨子裡執拗勁兒,在大事上做了決定,就決不可能改變主意。

他不再嘗試以詢問婉勸沈知姁,而是拿出同樣倔強的神情:「妹妹,我還是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沈知姁露出無奈地淺笑,在接下來小半個時辰內,將甘娘子在內的幾位皇商、韓棲雲暗中交好的新貴以及在軍營和夜影衛中的自己人都簡單說了一邊。

「哥哥你既然養傷,那前兩者就不宜再動,惟有軍中和夜影衛可以暗中聯繫。」

「我會通知他們。」

沈知姁語氣輕巧:自她「救回」尉鳴鶴,又日日悉心照顧,用諸葛院判開的膏藥為尉鳴鶴換藥,勤謹而充滿愛意。

尉鳴鶴當即就感動得不行,說要給沈知姁留夜影衛,暗中保護她,省得再發生逆賊謀反之事。

沈知姁自然一口應下,還隨口說和上回的玖拾、玖一頗有緣分,也算熟悉。

「他們一個叫玖拾,一個叫玖一,不過玖拾得了升遷,是海督公的得力手下,朕將玖一給你,有事就拿這個喚他。」尉鳴鶴將一枚魚形玉佩放入沈知姁手中,鳳眸中柔情款款。

他心中正高興:阿姁這樣坦然,可見並不怕夜影衛窺探到什麼私密,足見阿姁當真滿腔赤忱。

沈知姁回以盈盈杏眸,心中波瀾不驚地將第二枚魚形玉佩收入懷中。

現在正好拿出來給沈知全。

兄妹二人說罷,便一前一後去請沈厲和沈夫人。

沈夫人已經醒來,正在嫌棄沈厲笨手笨腳畫不好眉。

見一雙兒女,夫妻倆人俱是歡喜笑起,惟有沈厲的笑沉重了些,好像帶著無數的憂心。

輕輕拽了拽沈知全的袖子,沈知姁上前為沈夫人重新描了眉,語氣輕柔:「父親、母親、哥哥,我等會兒陪著母親去頤壽宮請安,父兄則由杜仲帶著去聖仁宮謝恩。」

「你們此番出宮後,就好好歇歇,養好在北疆受的苦,那些應酬往來,都推到明年再說。」

其餘三人俱是應下,反過來叮囑沈知姁在後宮中要萬分小心。

當日晚些時候,開懷醉酒的尉鳴鶴來瑤池殿宿著,告訴沈知姁,今日沈厲父子在宴席上恭敬謝恩,那位被俘的土藩王子見狀,許是憶起自己如何在睡夢中被捆住的,當即就兩股戰戰、面色蒼白,出了不小的丑。

土藩使團的姿態放得更低,說定的每年貢品也十分豐厚,幾乎占到土藩年產的一半。

沈厲父子算是間接立功。

沈知姁抿唇淺笑:「這都是陛下用人得當、指揮正確的緣故,才令土藩外族那般惶恐如見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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