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換帥、追加兵力,怎麼都不像勝券在握、民心穩定的模樣。
「原來如此,是臣妾不懂這些,胡亂出主意了。」沈知姁眉眼低垂,一副懊惱的模樣。
片刻後,她軟聲開口:「現下這情形,倒是讓臣妾想起來,臣妾父親在十年前征戰西域時,曾有一戰,卻是相似的情況。」
這話點醒了尉鳴鶴,他從前也是看過大定經典戰爭記載的。
有時候主帥受了重傷,未免軍心不穩,往往由副帥暫時頂替指揮,對外仍然稱是主帥發令。
「阿姁,你替朕再寫兩道詔令。」尉鳴鶴思慮片刻後,決心寫一明一暗兩道聖旨。
一道在暗,讓韓棲雲以喜公公之名接管夜影衛,若遇事不決,則就近請鎮北將軍決斷。
而在明的那一道,是「捉住叛賊霍家長子,乘勝追擊」的理由,讓京郊大營統領直接匯入鎮北軍中。
熟稔地寫完詔令,沈知姁給尉鳴鶴過了一遍眼,方蓋上玉璽,交由夜影衛迅速發往北疆。
「臣妾給您換藥。」沈知姁趁著這個間隙,給尉鳴鶴換藥,細眉擔心地蹙起:「陛下的手傷也就罷了,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得慢也是正常。」
「可您腳踝上的傷口,都好幾日了,也不曾結痂。」
這自然是諸葛院判細心用藥的結果。
聞得沈知姁的柔聲擔憂,尉鳴鶴不疑有他,反倒要反過來安慰沈知姁:「朕也疑惑,昨日問了諸葛院判,說是天氣炎熱、不宜傷口恢復,再加上朕為北疆憂心,對傷口亦是不好。」
「陛下提醒臣妾了,是時候將范院使迎回來了。」沈知姁轉了話題:「范院使配合了兩個月,至今還在家裡面蹲著呢,期間受了旁人不少冷眼呢。」
「還有霍淑女那兒,已經快八個月,除了杜尚宮,臣妾還預備了楊太醫和幾位穩婆。」
尉鳴鶴早就將這二人暫時忘記,聞言便是一愣,而後才緩緩道:「阿姁安排得很好,交代下去給宜婕妤做就是。」
沈知姁含笑應下,趁勢為藍嵐請了一批賞賜。
就在這時,吳統領請見。
進來後,他拱手匯報了一件大事:羅郡王世子已經將昌王押到了京城,此時就在皇宮左側的玄武門。
「押到宗親府的地牢。」尉鳴鶴還在為北疆之事煩心,懶怠見昌王:「等到土藩之亂被平息後,朕一定會將他與平郡王的名字從玉碟上撤下。」
「他、平郡王、霍太妃,死後都不能進入皇陵!」
吳統領神色一凜,告退後大步前往玄武門傳旨。
「陛下好生歇一歇,不要焦心,土藩與平郡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北疆局勢必定向好。」沈知姁溫和一笑:「臣妾去安排羅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入宮。」
「太皇太后對世子妃念叨得很。」
這門婚事,一舉保住了承恩公府與羅郡王府的爵位,兩家對此都頗為滿意。
倒是太皇太后,有些怕世子妃過得不好。
「幸而有你幫著朕,讓朕不必再操心後宮之事。」尉鳴鶴很是欣慰地誇了沈知姁兩句,隨後就令元子送了沈知姁出去。
回到瑤池殿,沈知姁就聽到杜少監傳來消息——昌王在玄武門前怒罵尉鳴鶴,最後是被塞了口枷生生拖走的。
「昌王罵了什麼?」沈知姁捧著蓮子冰碗,頗有興味地詢問。
現在昌王被捉,知曉自己全程被愚弄,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杜少監聞言面露猶豫,向外瞥了眼朝陽殿的方向,吞吞吐吐道:「娘娘,昌王語出猖狂,這污言穢語的,怎麼好污了娘娘耳朵?」
「橫豎又不是罵本宮的,本宮聽一耳朵又無妨。」沈知姁發覺這杜少監做事不錯,卻很是膽小:「再說了,這瑤池殿中可沒有人會去狀告你杜少監。」
「是,娘娘。」杜少監不敢再拒絕,一邊保持著對外觀察的小心神色,一邊戰戰兢兢地複述昌王對尉鳴鶴的指責:「昌王首先斥責陛下為打壓慕容丞相一黨,而置江南百姓於不顧之地,汛期將近才徹查江南堤壩。」
沈知姁眸光一轉,唇角漾起一絲笑意:兩個月前,她讓韓棲雲在江南諸地埋下的種子,果然起了作用,連昌王都有所耳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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