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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後,沈知姁凝視著宮牆未曾遮擋的那一點晚霞,莫名想道:寫詔令的感覺,還不錯。

*

此後三天,昌王、平郡王、慕容丞相與霍將軍勾結北疆土藩、意圖謀反篡位的消息已經流傳出去。

宮外都因為北疆的土藩之亂而感到憂心忡忡,一時間外頭議論如沸,擔憂北疆會因鎮守者霍將軍的叛變而失守。

尉鳴鶴則因為傷處在龍榻上動彈不得,為北疆局勢遲遲不來消息而心急,唇角都生出兩個紅彤彤的燎泡。

不論是審訊被關押的慕容丞相一黨,還是召見要大義滅親韋氏族人和慕容燕等人,尉鳴鶴都提不起興趣。

他急需北疆大捷的好消息,來安定人心、振奮群臣。

第五日清晨,一隻翅膀受傷的軍鷹踏著日出的輝光落在朝陽殿的地上。

彼時,沈知姁正在小廚房給尉鳴鶴親自熬藥——這幾日,她貼身照顧天子,大到奏摺詔令,小到換藥餵藥,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尉鳴鶴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充滿信任與情愫。

聽到消息,沈知姁當即便端著藥進了朝陽殿內殿。

釉里紅的茶盞在沈知姁前面兩步的地方墜成碎片。

伴隨著尉鳴鶴的怒斥:「放肆,放肆!等朕捉到他們,朕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幾天來,尉鳴鶴用左手扔東西的動作愈發嫻熟。

元子和前來送急報的夜影衛雙雙跪在龍榻前。

沈知姁將頭埋得低低,行禮請安,只留下頭頂圓潤可愛的發漩。

尉鳴鶴尤帶怒氣的鳳眸望去,瞬間那怒火就軟了三分,口吻雖仍帶著厲意但要溫和不少:「貴妃來了?朕扔到你了麼?」

「臣妾無礙。」沈知姁順勢起身,做到尉鳴鶴手邊,眸光關切:「陛下的臉色怎麼這樣不好?」

「貴妃看了便知道了。」尉鳴鶴神色陰沉,滿腔的斥意和憤憤,又因正對著沈知姁而勉強忍耐,示意元子將扔在地上的急報拿起,遞給沈知姁。

「陛下先喝藥,要是涼了藥效就不佳了,等會兒臣妾給您換藥。」沈知姁將藥碗遞去,從元子手中拿過急報,打眼掃去,幾乎全是壞消息:

鎮北將軍報,土藩起兵突然,且此次對大定軍隊的情況了如指掌,兼之霍將軍主動勾結,霍家軍中出現內賊叛徒,導致土藩一開始長驅直入,占了有利地形。除此之外,平郡王已經放棄涼州,趁一處邊緣縣城消息不通的時候,潛入北疆,不斷嘗試和土藩軍隊匯合作戰。

現下,鎮北將軍正率領鎮北軍,和夜影衛合作圍困土藩,將其往人煙稀少的西北亡山驅逐,行斷水斷糧的逼迫之策。

夜影衛送來的消息更糟。

韓棲雲報,夜影衛出了內奸,導致喜公公受到突襲、重傷在身。夜影衛雖然拿下了霍家長子,但是霍將軍帶著幾名死士突圍成功,在北疆西北處消失不見。

沈知姁細細的眉尾挑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這份幾乎讓尉鳴鶴要殺人的急報,在她看來卻全是好消息。

一是土藩和霍家成功被引入西北亡山,也就是她父兄那兒;二是韓棲雲順利得手,重傷喜公公。

韓棲雲並不是只顧眼前利益的人——他奉沈知姁的命令對喜公公動手,有一個兩人心照不宣地前提:那就是北疆戰局穩定、即將走向結尾,喜公公這個主持大局的人在不在,都不會影響大定軍隊的勝利。

只是北疆到底距離遙遠,縱然有軍鷹來回,也有兩日的時間差。

心裡雖閃過一抹喜意,沈知姁面上卻是愁雲一片,望向韓棲雲的目光有些迷茫和無措:「陛下,這不過是暫時的,您莫要動氣。」

「朕何嘗不知,此次土藩和平郡王行事突然且出乎意料,戰場情況一時之間焦灼不利也是有的。」尉鳴鶴一氣兒將藥汁喝完,面有濃怒:「可是,夜影衛有內奸,喜公公受傷——這兩則消息傳出去,就是動搖軍心,在打朕的臉!」

夜影衛是他一手建立出來的,結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平白受人指摘,將來他用著也不會安心!

沈知姁跟著輕輕一嘆,伸出柔荑,微涼的指尖放入尉鳴鶴滾燙的左手掌心中,如同夏日裡納涼用的冰玉,無端端就讓尉鳴鶴跳動劇烈的胸腔寧靜下來。

「依著臣妾拙見,既然傳出去後果不好……」沈知姁口吻輕柔,尾音微微上揚:「那陛下就不必讓它被別人知曉。」

第115章 二更昌王在玄武門前怒罵尉鳴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喜公公算是平亂的主帥。」尉鳴鶴反手握住沈知姁的指尖,心氣略微平和

了一點,但還是心煩意亂,長眉緊蹙:「他受了重傷,定然不能再行指揮,就要換人主持——這個消息,是不論如何都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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