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監笑眯眯彎腰:「娘娘放心,奴才立刻就去做!」
說罷,他就讓自己徒弟去御馬場找專門餵養燕馬的宮人。
這邊杜仲送了尉鳴鶴回朝陽殿,接著就馬不停蹄地從瑤池殿帶來了轎輦來接沈知姁。
同吳統領簡單道別之後,沈知姁乘著轎輦回到了朝陽殿。
她遠遠地就瞧見,元子執著拂塵,拿下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正是慕容燕和自己安排在對方身邊的人。
慕容燕眼睛尖,一下就看到沈知姁的轎輦。
望著貴妃精緻華麗的轎輦,慕容燕眼睛愈發泛紅,幾近滴血,心中說不上來是何種滋味:既慶幸自己來得對,說不得能保住性命;又不服氣自己屢屢算計得空,而沈知姁即便母家獲罪,仍能步步高升。
她的指尖攢進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忽地衝過了宮人的鉗制,在沈知姁的轎輦前跪下:「貴妃娘娘,嬪妾要告發慕容丞相!」
「慕容庶人可來晚了。」蕪荑上前一步,阻止慕容燕靠近沈知姁:「你若是要告發丞相謀反,那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你身為知情者而不言必定獲得重罪,現在還要再加擅出冷宮、強闖朝陽殿的罪名。」
「可若是要告發慕容丞相從前的事情……慕容一族中已經有人願意棄暗投明——來人正在候見,是您的表哥。」
慕容燕聞言一驚,心中咬牙唾道:她就知道,家族中多的是這種貪生怕死、見事不妙就要告密出賣的叛徒!
竟然搶在她的前面!
沈知姁透過紗簾瞥見慕容燕面上的憤憤,唇邊揚起一抹笑意,並不出聲,只用指尖點了點,示意大力宦官們繼續前進,不必理會。
眼見轎輦要從自己身側經過,慕容燕就是一慌,深知自己不能錯失這個機會,下意識喊道:「沈知姁,在丞相誣陷定國公世子通敵叛國之事上,除了丞相本人,沒有會比我更清楚!」
「還有韋中尉,他們一家也參與其中!」
大力宦官們止步。
轎身上翱翔九天的鸞鳥在慕容燕眼前緩緩停下。
慕容燕眼底顯露三分飽含惡意的得意,想要看到沈知姁那雙明媚好看的杏眸中,鋪滿不可置信的憤怒與惶然無力的責問。
惟有這樣,慕容燕才能感覺自己仍舊將宸貴妃戲耍於股掌之間,仍舊能在智慧這一方面將沈知姁踩在腳下。
月光一樣的紗簾被緩緩掀起,露出沈知姁嬌艷平靜的容顏。
那雙杏眸如同山中靜謐的小渚,波瀾無動地望嚮慕容燕:「元公公,帶慕容庶人下去,等陛下醒來後,讓她與慕容丞相當面對質。」
狗咬狗才有意思呢。
互相攀扯,不知道能扯出來多少髒污事情。
慕容燕想像中的震驚最終在自己眼底顯露——為了定國公府,沈知姁做了多少無用的努力,甚至將自己折騰得病得半死,她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可現在聽到定國公府之事的轉機,沈知姁為什麼沒有絲毫的驚訝?
……除非、除非,宸貴妃一早就知道,是慕容丞相與韋中尉聯手買通沈慶、誣衊沈厲和沈知全。
有了這個假設,慕容燕只覺得腦中一片豁然開朗:沈氏早就知道此事,同時察覺茯苓被她收買,所以不再受茯苓挑唆,而是清醒過來,重新站穩腳跟,並且伺機對慕容氏和韋氏發動報復。
從最早被莫名揭發的白果香、到生辰宴表示警告的封號、再到秋蟬投井、黃鸝上位、高利銀事發……最後便是廢了她名位的貴妃小產之事。
若這樁樁件件並非巧合,而是沈知姁在背後主導推動……
慕容燕想著想著,只覺得自己手腳發冷,從心底漫出幾分毛骨悚然。
她猛然抬頭,直勾勾望向沈知姁,削瘦的面龐有些扭曲:「沈知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沈知姁細眉微微挑起,露出一個意味不明、而極其燦爛的笑。
「你都知道!可你還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
「你算計我許多!」慕容燕伸手,死死抓住轎輦下突起的一角,口中笑意有了幾分瘋狂的意味:「陛下一定不知道這些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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