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鳴鶴如其所言,為尉沅立了牌位,還請了祈國寺清心住持為尉沅念經祈福。
祭禮結束後,尉鳴鶴留宿瑤池殿。
他表現得有點奇怪,對沈知姁欲言又止:「阿姁,明日起朕恐怕需要你的幫助。」
雖說是幫忙,可語氣間是帝王的不容置喙。
沈知姁便知道了,這個忙,估計是事關朝政的。
眼下最要緊的朝政,莫過於江南水患。
這事兒沈知姁絕對幫不上忙。
往深處想一想,為的應當是後頭藩王謀反之事。
現在尉鳴鶴的模樣,就是要以江南水患大刀闊斧地削去丞相府的勢力,逼迫藩王作亂之事提前。
從前世來看,帝王定是要示敵以弱,給丞相府和藩王來個請君入甕,在京城這個大瓮中捉鱉。
帝王的弱點有哪些呢?
其中最能讓狼子野心之人蠢蠢欲動的一條,不就是帝王臥病在床麼?
而且後宮中還有個有孕的霍淑女。
昌王要是個聰明人,定會叫丞相府先在京城中作亂,然後自己打著勤王的名義入京城,挾制住霍淑女之後,就可以安排一出「年輕帝王不幸病逝,賢明藩王扶幼帝登基」的戲碼。
要是昌王不聰明,那更好了,一頭熱地就衝進了京城。
等思索的差不多了,沈知姁就到了朝陽殿正殿。
慕容丞相、靖文侯和承恩公三人正在裡頭等候。
猛地撞見沈知姁,三人俱是咳嗽一聲,不約而同地低頭行禮:「微臣見過宸貴妃。」
沈知姁現在「心系」皇帝,自然無暇顧及他們,隨意擺了擺手後,便進了寢殿。
「看來貴妃在朝陽殿是出入自由。」慕容丞相因手下人頻頻出事,正是灰頭土臉的時候,對尉鳴鶴心中正窩著火呢——混帳小子,當年裝得一副懦弱模樣,騙得他扶持上位,這才登基一年多,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瞧見尉鳴鶴身子出了問題,慕容丞相表面擔憂,實則內心高興得不行。
又見沈知姁,就不由得恨烏及屋,順便給其他人留個「帝王沉迷美色」的印象。
靖文侯處於中立,聞言就打了個哈哈,繼續為陛下的病情愁眉苦臉。
「丞相此話差矣。」承恩公得了一門好姻親,親家羅郡王近日受到重用,連帶著承恩公的腰杆都挺直了:「貴妃不過是關心陛下罷了。」
「反正出入朝陽殿,可能是貴妃,可能是宜婕妤,亦可能是瑜才人——反正不可能是謹容華了。」
慕容丞相黑臉的檔口,沈知姁正越過跪在龍榻前診脈的范院使和諸葛院判,小心地掀起繡著雙龍戲珠的帷帳。
然後就看到外頭「大不好」的尉鳴鶴,鳳眸清明地盯著自己。
「阿姁來了。」
第97章 批閱(二更)距離她手握硃筆的那一日……
第九十七章
尉鳴鶴目光溫和地看向沈知姁。
見她鬢髮微微凌亂,衣裳略皺,額角上是疾走後留下的細汗,尉鳴鶴的目光不由得更加溫柔:「上回范院使給你診脈,才說過你身子的底子雖養得好些了,可凡事都要注意著。」
「坐著轎輦來就好,哪兒用得上這麼氣喘吁吁地跑來。」
「陛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沈知姁蹙起眉頭,伸出手去輕撫帝王的面龐:「您都在朝會上不適了……」
話沒說完,沈知姁瞧著指尖上帶著香氣的白/粉,愣愣地張著櫻唇,有幾分懵懂可愛的滑稽。
「這脂粉是你一月前留下來的。」尉鳴鶴挑了挑長眉,用下頜點了點元子:「元子的手藝還不錯,只要不是近看,就看不出來朕這蒼白的臉色,全是上了妝的緣故。」
「范院使,陛下沒有騙本宮吧?」沈知姁將信將疑,轉頭問范院使和諸葛院判:「陛下的情況究竟如何?不許說謊!」
諸葛院判對著沈知姁點了點頭,示意無礙。
范院使則轉換了一下神情,大聲悲慟道:「稟貴妃,陛下近一個月來一直處於哀思悲傷之中,恰逢朝政繁忙,陛下夙興夜寐,以致元氣損傷、血不歸肝、心火亢盛,才有了今早的心悸心煩、潮熱盜汗、將近昏厥的情況!」
「陛下,幸而您及時被送回來,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呀!」
「若是不加以修養,陛下極有可能會風邪入體,從風疾、顫病再到頭風都有可能發作!」」
尉鳴鶴看著范院使表演,唇角勾了勾,伸手捏了捏沈知姁的指尖,順便將上頭的脂粉抹去。
沈知姁故作無奈地看了眼尉鳴鶴,「心有靈犀」地提高了聲音,驚慌問道:「范院使,陛下要如何調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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