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艾斯特爾面前的是與她磨合了多年早就掌握她的口吻的廚師做的飯菜,板栗粥煮得軟糯,艾斯特爾挖起一勺塞到嘴裡,並不知道,被自己著重點名被嫌棄至極地列入禁止進入名單阿諾德,現在就在她家的會客廳。
——還包括希貝爾與埃德溫。
維爾德邁入客廳,會客廳的沙發上沒有一個人坐著,維爾德掃了一眼,這三個人分別在會客廳的三個角落,彼此之間嫌棄至極,甚至連假裝坐在沙發上維持一下表面和平都不打算假裝。
聽見腳步聲的三人同時把目光投了過來,極為熱切,但在看見來人是維爾德後瞬間變得冷漠。
維爾德皮笑肉不笑地開門見山:「艾絲不打算見人,請回吧。」
站在壁畫前的希貝爾甚至顧及不上自己的形象:「閣下她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艾斯特爾的甦醒稍減殺意的維爾德終於肯能回答希貝爾的詢問:「剛剛甦醒,但需要休養很久。」,他盯住面前的希貝爾:「聖女殿下,艾絲這段時間不能幫你們的忙了。」
聽出對方笑裡藏刀威脅的希貝爾苦笑一聲:「我明白的,維爾德閣下。」
就算維爾德不說,希貝爾也不會允許艾斯特爾繼續參與這件事了。她與埃德溫的確是起了一些別的心思,也的確想著要不要藉此機會讓她留在神殿,可這次事件之後兩個人背地裡愧疚到發瘋,再也不敢起這種算計的心思了。
埃德溫同樣如此,他的確是想得到艾斯特爾,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期望,也是他放於心底最深的秘密。曾經他也許根本無法想像,會那樣近乎痴狂毫無自尊地去愛一個人。
當初艾斯特爾與西澤爾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理智崩盤和自己的父皇說,希望能夠與艾斯特爾締結婚約,當然,結果也是毫無意外地被父皇追到練武場上被揍了一頓。
皇帝自然不可能同意,人家這麼多年情投意合情比金堅,哪輪得到你這個甚至算不上熟悉朋友的人插足?這兩個人還都是皇帝陛下極為欣賞的晚輩,他更不可能罔顧兩人的意願了。
埃德溫趴在練武場上喘息,汗水打濕他的金髮一縷縷糊在他的臉上,皇帝看不見他的臉,看不見他的表情,他也不在乎他現在是什麼表情,皇帝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你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你,」
埃德溫閉上眼用力喘息:「您也不願意,幫幫我嗎?」
這是埃德溫十幾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低下頭乞求別人,皇帝嘆了口氣:「埃德溫,這種事情不是你強求就能成功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攥緊拳頭,是啊,他的確是明白,正因為清楚,才會更加的絕望。他這些年那樣用力地去追逐。可艾斯特爾和西澤爾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他想要打敗西澤爾,告訴艾斯特爾他才是最配她的人。但一次次的失敗後,埃德溫猛然發現,所謂的勝敗根本就毫無意義,艾斯特爾根本不在乎這些。
皇帝看著他垂頭不語的樣子,嘆息一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練武場。
埃德溫抬起手,擦了把臉,眼眶已是通紅,胸口劇烈起伏。
就像是一個笑話,也像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的臭蟲一樣,埃德溫因為艾斯特爾懂得了戀慕、思念、尊重、仰望、只為他人著想無私的幸福,但也懂得了嫉恨、痛苦、無力、挫敗。他是那樣愛著她,所以也因此生出了因愛而生的痛苦。
就像現在,埃德溫披星戴月趕到莊園,滿身疲憊,不顧身體,只是想得到她平安的消息,只是想看她一眼,看見她甦醒過來的樣子。
他盡力掩飾,但眼光無比毒辣的維爾德還是捕捉到他眼底一絲傷痛。冷心冷情的伯爵長子這些年因為妹妹終於生出一點正常人的同理心,但他現在可一點也不同情埃德溫,還有另一邊的希貝爾,不知道這對已經訂下婚約的未婚夫妻在想什麼,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彼此在做戲嗎?
維爾德他自然能看出他們對自己的妹妹懷有愛慕之心,正因為如此,但他不會允許貴族一些糜爛敗壞的風俗禍及自己的妹妹。
至於阿諾德……
維爾德瞥見那個與西澤爾長得相當相似,但感覺完全不同的新任大公,對方好像沒有看見他一樣,只是將目光看向她身後,艾斯特爾房間的方向。
一眼看出對方打算的埃德溫轉移了注意力,本來就因為對方那張和西澤爾相似的臉惡意滿滿的皇太子率先出擊:「劍聖閣下剛剛甦醒,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看出來皇太子是給自己遞話頭讓自己藉機送客的維爾德終於沒有在心裡給他扣分,他一揮手,大門瞬間打開,希貝爾咬了咬牙,看向埃德溫,埃德溫看向一邊的阿諾德,阿諾德,阿諾德他沒有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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