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怎麼不喜歡?」離清緣笑盈盈地去勾他脖子,說,「但如果我死了,你豈不是也要死?」
「不對。」
檐如歲還是那般聽不得「死」這個字眼,當即伸手去捂了離清緣的嘴,鄭重其事道,「你不會死。」
「就算真有那麼一天——」他屈了屈膝蓋,調整了個姿勢,讓離清緣更舒服坐著,聲音淡淡,「我會替你死。」
片刻後,「撲哧」一聲笑從離清緣喉端溢出,她轉了身去拿檀木圓桌上擱著的合卺酒,先遞一杯到檐如歲手中。
「好了。」她自己也拿了金盞,說,「大喜的日子,別說這些不吉利話了。」
「你也知道這些話不吉利啊?」檐如歲哼一聲,「以後少說,不,是別說。」
二人的手臂互相纏繞,合卺酒交杯飲完,離清緣伸手,撫了撫檐如歲的眉心,忽問:「阿歲,你跟我說實話,我怎麼感覺你今天不是很開心?」
按照離清緣原本的計劃里,二人婚禮開始的那一刻,檐如歲最後剩下的10%怨氣值就該開始下跌。
但不知怎麼回事,竟到現在都還沒一點動靜。
搞得她只能安慰自己還不急,不急,可能是光屏有延遲呢?
但現在越觀檐如歲的態度,離清緣覺得可能不是光屏有延遲,是對方確實沒有很歡喜的樣子。
「有嗎?」檐如歲把她的手從自己眉心處捉下來,低著頭把玩,「沒有,我幹嘛要不開心?」
他沒說謊。
他確實是開心的。
在聽到離清緣親自說出口想同他成親的那一刻,他心跳如鼓雷,聲震震,整個天地都只餘下了她的聲音,一遍又一遍迴蕩,響徹。
如今再回憶起那一刻心臟的驟停、悸動,仍似有萬蝶孕涌而出。
艷陽春,似海深,萬蝶振翅齊飛。
歡欣陣陣。
而現在對方穿著火紅嫁衣,正坐在他膝上笑盈盈望他,他也仍有抑制不住的歡欣,眼角眉梢蘊的都是藏不住的柔情。
他確信自己是足夠歡欣的,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心慌和這種歡欣重疊在了一起,交織成了一種奇異的感受。
「騙人。」離清緣伸了食指去戳他臉頰,有一下沒一下,「不願意跟我成親啊?」
「怎麼可能?」檐如歲反駁,捏了捏離清緣的耳垂,說,「你少造謠點我。」
既然足夠開心,那為什麼怨氣值不掉?
離清緣一面腦海里思緒急得團團轉,一面臉上還是要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甜蜜微笑。
「我們現在開始就是夫妻了,阿歲。」她笑著嘆口氣,搖了檐如歲手臂,撒嬌似地說,「你有什麼話要說出來的,就像我教你的那樣,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說,會很累的。」
她停一下,眼眸一眨,搖人手臂的動作幅度更大,「不僅你累,我也累,等累到承受不了,我說不定就跑了呢。」
跑了?
這兩個字同「死」字一樣倏然刺激了檐如歲的神經,他雙臂一瞬張開,把離清緣死死抱緊,是嵌入骨血的力道。
「不許。」他低聲重複,「不許跑。」
「離清緣,你不能這樣。」那陣心慌感愈發明顯,他的聲音竟有些發顫,眼尾似是也泛了紅,「你如果想不要我,那一年在巫樅山里,你就該讓我死在那。」
那一年在巫樅山里,兩人都還很小。
巫樅山內多奇草,檐如歲每月固定會去一回。那會檐如歲被離清緣用小乖「威脅」和她做朋友,但心裡卻根本還未把她當朋友。
離清緣那會剛被那道聲音奪了九家天賦,心中鬱悶,閒不下來,得給自己找事做。
她便去跟蹤檐如歲,同他一齊上了巫樅山。
離清緣最開始本是在跟蹤檐如歲,後來發現巫樅山里風光頗好,奇風異景確有生趣,便也沒再管對方,自己溜達去了。
直到日暮四合時,她想下山,才想起檐如歲去哪了?怎麼沒看見對方?依檐如歲的習慣,早已下山的可能性更大,但那日離清緣卻鬼使神差倒回去找,還真給她找到了。
對方竟落在不知誰設的陷阱里了。
如果故事只是這樣,還不夠驚心動魄,那一日的巫樅山,自然又發生了些別的變故。
巫樅山的毒蛛們出巢了。
離清緣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檐如歲從陷阱里撈出來後,就忽聽身後「嘶嘶」聲愈發逼近,她轉頭,見著漫山遍野的深黑色毒蛛,八隻猩紅的蛛目睜開,正垂涎地盯著她旁邊的檐如歲瞧。
「跑啊!」離清緣趕忙拽過檐如歲的手,抓著對方就往下山的方向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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