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如歲浸泡在寒池裡的身體是冰涼的,面頰卻是滾燙的,稍一觸便覺得灼人。
他偏了偏頭,像不敢看她,片刻後才啞著聲開口:「不該問的別問。」
「好好好,我不問。」離清緣憋著笑,說,「那用不用我幫你解決一下這個反噬?」
她靈狐一樣的黧黑眸子望著檐如歲,抬手捧過他的臉,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撫過對方的額頭、鼻尖、臉頰,最後抵在柔軟的唇珠處。
薄紅面頰之上,那唇更是紅艷如血。
她未語人先笑,唇邊漾開極淺的、如果不是離得極近絕對發現不了的一對梨渦,說:「你不想親我嗎?」
喉結滾動,檐如歲輕顫了一下鴉黑的睫羽,倏地反手掌住離清緣的後頸,明顯是一個想對調二人姿勢的動作,卻又忽而頓住。
離清緣烏墨似的發如海藻般在水中散開,上品綢緞般鋪落身下。她兩條腿勾上檐如歲精瘦的腰腹處,歪著頭靜望他。
「怎麼不動了?不敢呀?」
時間就這樣停止流動般沉寂了三五秒。
「不。」檐如歲猛一咬唇畔,唇上滲出的血珠絲絲縷縷瀰漫開血腥氣,叫他清醒不少。
他捏著離清緣的後頸,把她從自己身上拎起來,冷著張臉喊正在一旁一臉迷茫的銀蛇:「小乖,把她帶走。」
第17章
「這種事情,成婚之後才能做。」
面對一大早起來就蹲在寒池邊怒罵他純情種的離清緣,檐如歲的態度顯得十分冷靜。
「你是不是南疆人啊?」離清緣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他,「我們南疆民風那麼開放,你怎麼會有這種思想?」
這話倒不是離清緣瞎編。
南疆民風比起長古大陸的別處,確實是相當開放的了。驚鴻一面便魚水之歡的男女情事數不勝數,全南疆人的風流債加起來,能繞長古大陸一圈再編個同心結。
所以離清緣一直覺得,在這種環境薰陶下,自己的天然渣屬性是很正常的。
檐如歲從白玉池裡出來,褐棕色的發尾正滴滴答答往下淌水,梨黃色的衣襟敞開大半,胸口處那粒硃砂痣艷紅得奪人心魄。
他瞥離清緣一眼,說:「檐家祖訓如此。」
檐家祖訓?
她好像有點印象。因為其中一條就是檐家人在伴侶死後都會殉情。上一世離清緣就是拿捏准了這一點,才敢劍走偏鋒用自己的「假死」設計檐如歲自殺。
「好吧。」離清緣跟著他往竹林出口處走,戳一戳對方凹進去的腰窩,笑眯眯道,「但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練什麼了,能被反噬成那樣?」
檐如歲被她一戳腰窩,渾身一僵,而後加快了步伐往外走,反正不答這個問題。
「那我自己猜猜?」離清緣也加快步子跟上他,悠然開口,「嗯...比如說......」
「我在精進蠱術。」檐如歲停步回頭,咬了一下後槽牙,表情陰森森的,「比如說,怎麼更好把你製成蠱人。」
蠱人?她又不是沒當過。
嚇不到她。
「切。」聽到「蠱人」兩個字,離清緣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無所謂道,「能不能換個恐嚇方式?從小你就這麼嚇唬我。」
檐如歲被她氣笑了:「那你想當什麼?」
「蠱毒娃娃?」他冷著眉目給她數,「蠱香?還是蠱藥?」
「都不要。」離清緣頗熟稔張開手,從後背處攔腰抱住對方,十指緊抓著對方的繡了銀蓮紋路的腰封,哼哼兩聲,「我愛當——」
「流/氓。」
她臉湊過去,「啵唧」一聲親在對方唇角處,心滿意足笑起來,「就像現在這樣。」
反應過來的檐如歲耳尖紅艷得像要滴血。
他掰開離清緣抓著他腰封的手指,這會走得真的是腳底生風,叫人根本跟不上。
「哎——」離清緣喊他,「害羞了啊?」
對方走得愈發快,沒有回答。
哎?好像逗過火了?
離清緣舔了舔唇,半晌忽又愉悅地笑出聲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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