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舟說完後:「糧食還沒上船,我還得再去探探。何渠留給你。」
陸珈卻一把將他拉住:「戶部來的官員是誰?」
沈輕舟想了下:「是戶部員外郎劉忻。」
「知道了。」陸珈點頭,「此人早就是嚴家的狗腿子了,既然是他帶隊在此,再加上你們剛才探得的消息,那嚴家就是要剋扣這批軍糧的猜測就不會有錯。
「你帶我去,我有辦法從他手中挖出料來。」
第110章 不要命的人
陸珈是個女子,而且她又不會武功,帶她上碼頭邊,本來是件不容易的事,但是沈輕舟也知道,當下同樣陣線的人里,或許真的沒有比她更了解嚴家的人了。
好在先前那一趟,已經把碼頭上的情況摸清楚。
他便沒說二話,帶著陸珈走了一條相對隱蔽的道路。
碼頭之下,江面上停泊的船隻越來越多了。大部分都是等著運糧的官船。
當中最為燈火通明的,就是先前沈輕舟上去過的那條戶部兵部作為交接的那一條了。
沈輕舟帶著陸珈藏身在岸邊的岩石凹陷處,從他們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船上的情況。
此時要緊的人都在船艙二樓,外圍都是密密麻麻的官兵。沈輕舟說道:「坐在燈下的就是劉忻,旁邊也是戶部的人,給他打下手的。」
陸珈順著他指引的方向看了看,的確是從前時不時到嚴家來的劉忻。她又看向船的下方,此時約摸開始裝船了,船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不乏許多手持武器的官兵。
陸珈道:「雖然知道船的容量與裝船的數量不對,卻也得知道被扣下的每船兩千石糧食下落才行。」
她想了下:「你讓何渠去找紙筆過來,我冒充嚴家人口吻寫個紙條過去,把他們引開,先看看被分流走了的糧食被運去了哪裡。」
不用沈輕舟吩咐,後頭的何渠聽到之後立刻撤走了。
陸珈趴在這裡不敢亂動。直到何渠拿著一包袱的文房四寶再次回來。
何渠抖開一件袍子罩住火摺子,陸珈便穩穩噹噹地以嚴述身邊幕僚的口吻寫了張命令劉忻下船到岸上清點糧車的紙條。
等她吹乾了墨漬,何渠問:「如果那姓劉的能這麼聽話,為何不乾脆讓他交出點證據來?」
陸珈看了他一眼:「嚴家父子都不是如此隨意之人,先不說劉忻會不會上當,就算是他能,我們也漏了大破綻。
「當下我可沒有任何把握能接住嚴家的打擊,能夠把他引開,得到一點線索,已經很了不起。」
沈輕舟也點頭:「說的對。只是引開他們下船清點糧車,也是情理中事。何況是以嚴府幕僚的身份下令,被戳穿的機會也不多。」
說罷他示意何渠把信紙給接了,著手去辦事。
天上星子璀璨。
黑夜中也看不到何渠如何行事的?
總之不多時,緊盯著船上的陸珈看到劉忻果然匆匆的下船來了,直奔糧車停駐的地方去。
先前人影綽綽的船上,頓時散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因為戶部官員的離開,也開始帶領著船下的官兵去忙別的了。
陸珈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黑燈瞎火的,其實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槳板滑動時嘩啦啦的水聲。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難熬的,可附近都有官兵走動,聊天也是不安全的,陸珈只能抱著膝蓋老老實實的等。
沈輕舟不知道在想什麼,眉頭時舒時展,暗淡的天光像一幕深藍的絲綢,將他的側影襯託了出來。
這當口關注著一個男子相貌,實在有些花痴。
陸珈嘗試著不去看他。可是沉悶的江面有什麼可看的呢?
她又情不自禁的偏過頭。
卻在不知幾次轉過去的時候,何渠在不遠處發出了暗號,然後很快的回來了。
「姑娘料事如神,大船底下果然泊著幾條小船,後頭有舷梯相接,運上大船的糧食,一部分就從舷梯放出去了。」
「船往哪個方向走了?」
「積水潭方向。」
「往積水潭方向水路不是不通嗎?」沈輕舟凝眉。
「的確不通,」陸珈望著他,「但是往積水潭方向中途有一片嚴家的田莊。」
沈輕舟眼底划過一絲瞭然。問何渠:「怎麼不追上去?」
「因為船上有一疊發放給船隻的通行文書的存根,是先前我暗中藏在窗外看到官兵拿給劉忻蓋過印的。
「通行文書拿走了,存根還在。
「小的想如果能夠拿到這批存根,也許對將軍指正嚴家貪墨軍餉有用處。」
「還有這個東西?」陸珈聞言精神一震。
沈輕舟雙眼如星光燦爛:「今晚那麼多批糧食,他們偷偷運出去的船隻必然數量龐大。
「一兩條船還可以讓碼頭的人行個方便,這麼多船,進出碼頭時若不給出批文,肯定是走不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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