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武功?」
小姑娘點頭:「學過幾天拳腳。」
陸珈看了眼胡同口,長福還在用馬車堵著。
就是會武功,她身上有傷,也是不頂用。
權衡了一下,她拖著這丫頭上了馬車,喝令道:「長福!衝出去!」
長福得令,狠抽了兩下馬匹,那馬頓時高揚著馬蹄嘶鳴起來!而後狂奔著朝前衝去。
陸珈揮開帘子,將沉甸甸荷包里的銀子掏出後全撒到地上。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誰不眼饞呢?
舉著火把的這群人,腳步立刻踟躕,而馬車就在其腳步猶豫的當口,箭一般地衝出包圍遠去了!
……
沈輕舟趕到碼頭,正碰上長福駕車趕回來。
看到氣喘吁吁下車的陸珈,他頓即凝眉看向她身後黑暗處。
暗處的護衛慌忙比了個手勢,他這才按住心緒,收回目光道:「刀槍無眼,幹嘛這麼冒險?」
說完他看向隨後也按著胳膊走下來的小姑娘,舉步過去:「你是什麼人?」
這一剎那,他不是秦舟,他是沈輕舟,是太尉府表面無波,私底下運籌帷幄的大公子。
他這一句話問出來,小姑娘便不由自主的抖瑟,雙膝也跪了下來:「我,我叫銀柳,是那邊戲樓里打雜的丫頭……」
「追你的人是誰?」
「是碼頭上福盛糧行的護院,他們家老爺得重病快死了,四處找人沖喜,先前他們突然找到我,說我的八字相合,許了我們班主二十兩銀子,要把我帶走,我不肯去,就逃了出來……」
銀柳淚流滿面,但淚水之下,眼裡卻著一股不忿。
「福盛糧行?」
沈輕舟眯眼看著遠處。「何渠去看看。」
糧行就在不遠處,是不是有快死的老東家很容易打聽。
何渠轉眼就回來了:「的確有這麼回事兒,那老傢伙都已經六十多了。家裡侍妾四五個。
「家裡在京城之中也是有買賣的,官家買賣也做。」
事情出的這麼巧,陸珈先前就覺得奇怪。此時聽到和官家也做買賣,當下也明白了。
合著剛才那場鬧劇,是打算給碼頭這邊打掩護?
她冷笑了一聲。
然後看著還跪在地下的銀柳,嘆了口氣,朝沈輕舟伸出手來。
沈輕舟看了一眼她,知道她這是要錢,把荷包解了下來。
但要遞過去時想了一下,要解開荷包,自行把銀子全都摸出來,再遞過去。
荷包里有他的私章和腰牌,這可不能給。
陸珈掂了掂手上銀子,抓起銀柳的手把她拉起來,銀子拍到她手上。「拿著這些錢,把傷養好,再換個地方度日吧。」
銀柳哇地哭出來,抬袖揩去眼淚,跪下磕頭:「多謝姐姐!」說完之後看了一眼沈輕舟,又磕頭:「多謝姐姐的姑爺!」
陸珈嗆了一口。
姑爺?
沈輕舟也聽得兩臉發燙:「胡說什麼?」
只有何渠在旁邊兩眼睃來睃去,兩眼活泛的很。
沈輕舟好像有些站立不安,走開了。
陸珈拍拍銀柳肩膀:「先找個醫館,天亮再出城去吧。」
銀柳垂淚點頭,看著陸珈的背影,欲言又止。
待陸珈也走開之後,何渠才上前:「小丫頭還是很有眼力勁兒的嘛。」
隨後也掏了幾顆碎銀給她。
從前在沙灣的時候,何渠覺得沈輕舟對陸珈的態度,絕對是公子哥兒一時新鮮。
後來知道陸珈是陸階的女兒,他又覺得沈輕舟是在玩火。
眼下這把火燒的,連一個路過的丫頭都能看出眉目來,接下來倒要看他們公子如何滅這把火。
銀柳借了銀子:「壯士,剛才那位姐姐叫什麼名字呀?將來我要向她報恩。」
「這個啊,」何渠看著遠處已經站在一起的陸珈和沈輕舟,說道:「報恩的事,看緣分!」
這種事他可拿捏不好。
另一邊,陸珈問起了他們打探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