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我在這兒,我還能替你討個公道價。」
劉喜玉道:「秦公子!我這銀子可是拿來入股的,再說我跟他們張家勢不兩立……」
「劉大當家,給我個面子,張員外也不容易。買賣不成仁義在,下回,我定然多加關照你。」
劉喜玉嘆氣。
沈輕舟看向張旗:「張員外,劉大當家我都幫你打好招呼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吧!」
張旗嘴巴張了張,發現自己都沒有插嘴的份,事情就讓他們兩個這麼定下來了!
他娘的他還沒道理反對,人家財神爺苦口婆心給他討來了機會,他要是反對,那不是駁人家的臉面?
鋪子地契房契送來的時候,張旗望著它們,心裡還揣著懵然。
事情怎麼走到這地步的?
怎麼銀子,田產,鋪子,一樣樣都從他手裡流走了?
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公子,整整一十二萬兩,齊活。」
何渠他們幾個點完數之後稟報的聲音把張旗拉回神。
他咽了口唾沫。再次戀戀不捨的看著那一堆的銀兩和地契房契,心下好像有刀子在割。
沈輕舟看了眼帳目,再看了眼神不守舍的張旗,遞了一張落款為秦舟的文書過去:「張員外畫個押,你我各留一份,也好放心。」
至此,陸老闆交代下來的差事圓滿完成。
沈輕舟雖仍覺不過癮,但僱主的意思也不敢不遵。
「公子!」
沈輕舟話音剛落,剛抬了銀子下去的何渠就快步來了,都不等他批准,就湊上來附耳壓聲:「陸姑娘來不了了!她那邊……」
何渠一口氣說完,沈輕舟投向張旗的目光,就眼見著放出寒光來了。
第48章 該死之人
陸珈對沈輕舟這邊的進展,自然了如指掌。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張家三兄弟在船下等了一天,何氏卻也在家中呆了一天。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張旗兩口子在貪財圖利的事上向來態度一致,關係到他們全家命運的事情,何氏竟然沒跟著去摻和摻和,這不對勁。
再讓李常謝誼各自去打聽了一輪,原來何氏昨日除了去潭州府,還打發人去了賀家。
結合何氏見老鴇的事兒,這就很不對勁了。
何氏現在最恨的人有誰?
無非是劉喜玉和她陸珈。
比起潑辣而且又勢均力敵的劉喜玉,很明顯陸珈更容易拿捏。
而且對何氏來說,手上有宅子有鋪子的謝家顯然更讓她寢食難安啊!
那麼謝家三個人里找誰下手更合適?
秋娘年紀大了。謝誼是個小子,搞他不容易。陸珈一個弱女子就好對付得多了。何況攪和了他們想把陸珈禍害給李二,又當眾讓何氏出醜,這些全都是陸珈乾的!
更關鍵的是,陸珈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何氏想把她弄到萬花樓才更合理啊!
察覺到了這一點,陸珈即刻讓盯著碼頭這邊的謝誼回來,交了給他幾串錢,讓他多找幾個平日相熟的夥計,盯住何氏。
天黑之後,陸珈正拿捏著前往與沈輕舟會合的時間,秋娘快步進來了:「我們鋪子那邊一面側牆突然被人捅了個洞,正好是倉房位置,租戶派來夥計,讓咱們即可過去商量著處理呢!」
租戶只租半年,且也只剩三個月到期了,修牆的費用自然得商量著處理。
陸珈二話不說起身。
跨出門檻她突然止步:「好好的牆,怎麼會壞?」
秋娘聞言也道:「沒錯!這是鬧什麼古怪?」
陸珈立刻把盯著隔壁的謝誼喊回來:「張家什麼情況?何氏在做什麼?」
謝誼道:「張旗還沒回來。但奇怪的是,何氏方才已經熄燈了。」
這就對了!
對他們來說這麼要緊的事情,何氏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先前請的那幾個人呢?帶上他們,跟在我與母親身後一點,別讓人察覺。等我喊你們,再出來。」
說完她就從柴房裡拿了把柴刀,別在腰中間,拿了件褙子擋著,招呼秋娘出門。
秋娘頓時道:「你要做什麼?」
陸珈一聲冷笑:「等會你就知道了。」
秋娘雖然還想不到何氏會想出如此下流無恥之毒計,但也知道沒好事,遂同出門。
謝誼等她們前腳出門,後腳也跟上。恰巧另一邊李常來告知張旗正讓人來家取鋪子地契,讓陸珈趕緊去。
謝誼便讓他回頭轉告秦舟,陸珈這邊已去不成,並把來龍去脈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