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事?」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瓷娃娃,哪裡被輕輕碰一下就會碎掉的。」溫黎覺得聞辭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可語氣依舊溫柔,像是哄小孩一樣。
被順毛擼的聞辭漸漸地平靜下來,感受到感覺手心軟乎乎暖和和的,不禁輕輕地捏了捏,「阿黎的手軟軟的小小的。」
「哪有。」溫黎不服氣地捏著聞辭的手,長年握兵器的手不僅硬邦邦的,上面還有大大小小的繭子,摸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可就是這雙手滅了匪患,打退了屢犯邊境的宵小之輩,是一雙偉大的好手,不是殘缺不美觀而是名譽、榮耀。
男人的手就該這樣啊。
溫黎隱隱有些羨慕,連帶著看向自己的手都有些許的不滿,情不自禁又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聞辭的好手,翻來覆去揉了又揉。
雪白的兩隻白玉包裹著小麥色的手,一根一根地緩慢而平靜揉捏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可就是酥酥麻麻地癢進了心裡。
看著膚色差異十分明顯的手,聞辭呼吸一滯,不知道腦子想到了什麼畫面,耳尖都紅了,想把手抽回了又捨不得,啞聲道:「別捏了。」
「啊?」溫黎抓住了聞辭的大拇指,抬眸望向他,純淨又無辜,「我捏痛你了嗎?」
聞辭的視線慢慢上移,落在了溫黎精緻的臉蛋上,「沒有,你老摸我手幹什麼?」
溫黎收回了,把自己的手藏在了袖子裡,眼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你的手可以拿武器,可以保家衛國,可以做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而我連君子六藝中的御、射都不甚精通。」
「禮樂射御書數」是衍朝為官者必須要學習的基本才能,拋卻其他不談,只是「御、射」,在考級中也只是勉勉強強及格而已,只因為他的體力不支,堅持不了多久,就如同喝酒一樣,一些尋常的小事,他都力所不能及。
聞辭敏銳地察覺到了溫黎的情緒,揪住了溫黎的袖子,把手解放出來,癱在自己手心裡,「阿黎的手是握筆的,與我這樣的粗人不一樣,君子六藝及格即可,不需要樣樣精通,即便如此阿黎照樣是衍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你就會哄我了。」
「那阿黎高興了嗎?」
月光如流水,籠罩在人身上顯得格外的柔和,溫黎淺淺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像只月牙一般,臉頰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讓人有種想要伸手戳一戳的衝動。
聞辭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軟軟的,像塊小軟膏。
「嗷,你戳我做什麼?」溫黎不滿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蛋。
聞辭欲蓋彌彰地咳了咳,「你臉上有顆米。」
「啊?」
「現在沒有了。」聞辭揉了揉溫黎的小腦袋,把頭髮弄得亂糟糟的,語氣十分清淺。
微風揚起,吹動著髮絲,連心臟都被撩撥了一下。
今晚月色可真好啊……
***
彭原在青樓被揍一事還是不脛而走,身為御史大夫的彭正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法約束,被眾臣聯合參奏,最終罰俸三個月小懲大誡。
夜晚,溫黎正在自己的臥房內氣定神閒地翻看著書籍,都快打瞌睡的時候,聞辭推門而入。
「阿黎,你瞧,我給你帶了一個好東西來。」他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隻白玉酒壺,往酒杯里倒了一些,遞給了他。
溫黎湊近了些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混著酒液的清醇,「是酒啊?」
「嗯,是桂花釀,我從宮外弄來的,味道還不錯的,你嘗嘗。」
溫黎舔了舔嘴唇,在酒香和聞辭的蠱惑下喝了一小口,不似烈酒那般辛辣與嗆人,入口是淺淺的花香,口齒留香。
「好喝嗎?」聞辭隱隱期待著。
「嗯。」
「再喝點。」
在聞辭的勸說下,溫黎把一小杯都喝完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清澈見底的酒液,舔了舔嘴唇上還殘留的酒漬,可溫黎顧及著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敢貪杯,他怕自己會生病會給人別人惹麻煩,同時心裡有隱隱地想要,又討厭自己弱不禁風的身體。
聞辭知道溫黎的顧慮,又倒了一杯,寬慰道:「沒關係的,這個比較溫和,不會有什麼刺激,跟果蜜一樣可以多喝一點的。」